她笑得花枝乱颤,怀里的婴儿不明所以,也跟着笑起来。

年轻夫妻俩不敢吱声,觉得她好像是疯了。

女人没在意他们的反应,爱怜地看着睁着大眼睛的婴儿,觉得新生的小生命就无比可爱,白纸一张,没有过分丑陋的欲望。

小区里,排查仍在进行。

钟却听着实时反馈,将本应有人却没有响应的一一了解情况进行核实。

钟却指着名单问旁边的居委会婶子,说:“这家是一对夫妻带婴儿对吗,这个点他们会离开家吗?”

“这个点他们一般都在家啊,哪怕孙义他加班,这会儿刘雅肯定也在,她生孩子呢辞职了,现在孩子还在吃奶,她怎么脱得了手,他们夫妻俩爸妈都在乡下吧,好像也没听说有什么亲戚。”

居委会的大妈大爷们对小区里婚嫁丧娶的情况了如指掌,谁家生小孩爱不爱哭更是逃不过他们的信息网。

钟却心里大概有数了,让指导员带条警犬跟他一块往那地方走。

还没到门口,警犬就先一步跑到了门口,做出了相应的姿势。

钟却的手按在了腰侧,和刘书明对视一眼拿出了手枪,枪口朝下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钟却将枪偏了偏,看见了抱着孩子惊魂未定的女人,空气中还有些细微的血气。

“她刚走,我正准备报警,从那走的。”

孙义急得说话有些颠倒,指了指阳台的方向。

这房子在二楼,翻下去基本没难度。

“沿路搜索,江边的人待命。”

钟却将枪放好,用对讲机给外边候着的人发了指令。

把采集物证和做笔录的工作安排好后,他才往外走。

夜晚温度低,江边的风更冷。

谢天音耳朵微动,听见了急促的奔跑声。

一个戴着帽子的女人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对方穿着黑色风衣和短裙,丝袜配着布鞋,浑身充满了不协调的搭配感。

她的手里拎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有些斑驳的血迹。

她还没抵达江边时,早就等候多时的便衣扑了上去。

在看见突然出现的身影,她没有逃离,而是大力地将手里的塑料袋丢了出去。

那像是一道白色的弧线,从谢天音的面前划过,落在了滔滔江水里。

女人被牢牢地按在了地上,双手上了镣铐,但她只是看着江水的方向大笑,状若疯癫。

谢天音对上了她的眼睛,斑驳浓烈的眼妆装饰下,内里没有风尘,也没有阿虹描述的清澈柔和,只有着诅咒成功般的快意,却又不显得阴毒,更多的是一种不自知的痛苦。

钟却让等候的人下去打捞,和谢天音的目光短暂交汇。

他倒是一点也不诧异谢天音没有在局里或者家里,毕竟猫出现在哪个角落都很正常。

按照谢天音的性格,他会老实待着才奇怪。

“方小草,你涉嫌多起命案,根据中华……”

钟却将情况说清,没急着带她回局里,而是让她指认还未发现的犯罪现场。

刚刚方小草丢东西的举动加上孙义、刘雅夫妻俩的口供,足以证明又有一起血案发生。

已经沉默下来的女人呢喃:“我讨厌这个名字。”

钟却配合地改口:“好,刘莺。”

只要案犯愿意吐口,不违背公序良俗和法律法规的想法,就随她去吧。

“是流莺啊警官,妓女咯。”

流莺毫不避讳地谈论这些,主动往身上贴名号。

钟却看见她这种反应,反而是心里一沉。

没有人天生如此,要么是她的精神状态和思维方式已然超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