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音难得默然,他望着眼前的蛇瞳,仿佛看见了余清觉的凤眼,又透过这双眼,透过时间与空间,想到了过往。

唔,心跳好像加速了。

谢天音突然有些想亲余清觉了。

他随心所欲,又从来不顾忌场合,但介于房间里第三人的伤心,他礼貌地背过了身,捧着银蛇的脑袋亲了亲他的额头。

“那就拜托师兄了。”他笑吟吟道。

温热的触感通过冰冷的鳞片传递,细长的蛇瞳在瞬间不受控制地转动收缩地更窄,连带着躯体也不自觉收紧。

他垂眸望着谢天音的面颊,失神般沉溺于这片刻的温情。

谢天音转过身,撤掉了隔音的结界,看向莺杀。

“你这些东西我不需要,不过我倒是很有兴趣干点大事,交易内容更改,我们帮你杀那只虫子,把这里弄得一团糟怎么样?”

谢天音的心情很好,因而语气轻快。

他的面色如常,于惬意中,平淡的话语透着血气森森的意图。

少年的眼里没有怜悯也没有杀意,只有近乎玩闹般的兴味,无端让莺杀产生些许不适的齿冷。

眼前身为她同类的少年,比他脖颈上盘旋的那条蛇更像妖,他能毫无负担地喝下血肉酿的蜜浆,又将她想要实施的复仇看为玩乐。

明明他的实力还在她之下,却有着俯视般的漠然。

但他要帮她,她为什么要拒绝呢?

“好,”莺杀立刻应答,说,“如果真的能成功,而且我没死的话,我欠你们一条命。”

她清楚,就算她有必死的决心,也未必能杀得了蜂母。

蜂母的修为在元婴初期,她身边至少还有五位金丹妖将,更别说虫寨的其他人是否会相助。

何况她的友人遭此毒手,罪孽的又何止蜂母?

既然决定要行动,那就必须要计划怎么动手。

莺杀对这里了解最多,她将三大虫王的特性都说了出来。

一番谈话后,谢天音制订好了大致的流程。

他会以贺喜献礼的名义到蜂母的面前,余清觉藏在他的袖口,等到所有人的注意力被贺礼吸引时,他和余清觉会同时出手,与此同时,莺杀也会下手。

在这之前,他们要先在虫寨其他地方布置阵法和符箓,让虫寨彻底混乱起来,拖延支援的速度。

越重要的事,环节越多越复杂越容易出错,一击必杀反而更容易成功。

谢天音提醒道:“切记,只对蜂寨的出手,不要误伤到其他虫子,尤其是蝎子和蜘蛛。”

“为什么,他们难道不会帮忙吗,难道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冒犯虫寨?”

莺杀不解,要是时间充裕她还想去其他两个地方捣乱,让他们后院起火无暇顾及呢。

谢天音撑着下巴,笑眯眯地说:“他们说不定会帮忙,但帮谁可不一定。”

因利聚散,是万古不变的真理。

谁是最不想看见蜂母变强的存在?是万妖城吗,还是镜湖的人修?

都不是,是另外两大虫王。

在来的路上,降落蜂寨前,他看见两旁的关隘都处于紧闭的戒备状态,显然因为蜂母的突破,紧挨着蜂寨的邻居们都很不安。

一场突如其来的刺杀,她们是会鼎力相助还是会袖手旁观,并不难猜。

在宴会开始前,他们离开了最大的蜂巢,贴上匿息符行动。

余清觉的神识避开了有禁制的地方以免打草惊蛇,谢天音将一部分阵石和符箓给了莺杀,让她在合适的位置摆下。

在一些不好摆放阵石的地方,余清觉用灵力催动叶子吹出曲调制造幻觉,谢天音则趁机刻绘符文。

“这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