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是,他不疼了。
突然之间,所有的痛苦都如潮水一般消退,消失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就好像他的痛苦都像是幻觉一样。
甚至,就连他被粉碎的力量都好像全数返还了回来,甚至比之前更加完整,就好像恢复了十年前的鼎盛!
贺连洲愣怔了一秒,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但下一秒,他脸色煞白下来,眼底踊跃着黑沉的疯狂和不安。
为什么规则不再惩罚他了?为什么他的能力不再被限制?因为世界的领主只剩下……
他猛地两手握拳,眼前的所有碎石霎时间尽数化为齑粉,贺连洲阻止了自己往下思考的意识,眼前的水体顿时被搅浑,浑浊得几乎什么也看不见。
他仍旧找不到殷屿。
一片混沌中,贺连洲忽然听见了隐隐约约的一道长鸣,犹如闷雷。
他下意识地顺着声音望向洞道的深邃幽黑之境,似乎看到了什么一闪而过。
他们从破碎的船窗游入,最先进入的是飞桥内部船舱。
飞桥内部船舱是用来休息的地方,在强有力的穿透灯光光束下,能够看见舱内部分还没有被完全腐蚀破坏的痕迹。
碎裂的餐盘上、倾倒的橱柜上,哪哪儿都爬满了藤壶。
孟霄一行人慢慢穿过倾斜的内舱,往廊内游去。
廊内两侧挂着船员们的照片,大部分都沉入了倾斜的船底,只有一小部分相框还钉在廊内的侧壁上,当然,现在已经是孟霄一行人的头顶了。
孟霄的手电筒光束缓缓照过长廊,就见孟霄忽然身形一顿,孟霄的视野画面在一张照片上短暂停留了一秒。
殷屿呼吸微微粗重了一点,那张照片是他的父母。
贺连洲弯起嘴角:“我是被巫狼带大的,记得吗?”
他说着,拇指轻柔地捻-弄着殷屿的后脖颈,低笑起来:“狼就是喜欢标记它的伴侣,但狼也只忠诚唯一的伴侣。”
“你是我的唯一,殷屿,从我认定你的时候起,就一直只有你。”贺连洲轻声说道。
殷屿心脏重重地擂打着,他握紧贺连洲的另一只手。
他们在漆黑中相倚着,直到海上蒙起异彩。
“破晓了。”殷屿低低说道。
天空是一片暮蓝,太阳在海平面的尽头露出一小片橙红,将边际的云霞渲染成一片紫橙。
光影从天边垂直而下,又在海面反射而上,一时间天与水之间都连在了一块儿,并镶上了一圈金边。
无比绚烂。
殷屿和贺连洲见状不自觉地起身,摒住了呼吸,世界之蛇也立起庞大的身躯,朝向这片初升亮起的世界。
直播球缓缓升高,逆光下,巨蛇之上并肩屹立着两个小小的人影,挺拔、透着距离的陌生。
【草,是记忆里十年前领主在蛇怪上的画面】
【SOS这下真的很有那味道了】
【但这次莫名安心了一丢……屿哥应该会拿捏住怪猎哥的吧qmq】
【太好了,屿哥是男朋友,人类阵营有救啦(不是)】
【哈哈哈哈哈哈姐们吐槽有点狠哈哈哈】
【野兽竟是我自己】
【屿哥永不服输!这不半瓶水也来了!】
【都给我记小黑板啊,这个好歹看起来难度不高,我能做到!我可以!】
【你说主播他精致吧,他把衣服捯饬成这样,你说他不精致吧,这水都得先处理一下再喝(狗头)】
【有没有可能不处理的话会拉肚子啊哈哈哈】
【屿哥:但凡眼下给我时间生个火,我立马煮开了再喝!】
【不行不行,太热了(x)】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