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领主发怒了!快过去!”

“我早就说了在领主寻找我们的时候就该过去!没人听我的!现在糟糕了!”

“我们是为了等参拓老师,老师快到了吧?”

“伟大的喀戎,那里似乎有两道领主的气息?!”

“这好像和夜里领主的气息不一样……”

“有两位领主!?这不可能?!”

段费看着贺连洲,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你到底知道什么?!”他尖叫,声音又细又尖,刺耳无比。

段费从没想过第一次私下见面,贺连洲就一语道破他遮掩了数年的秘密。

他原只想询问该怎么挽回自己和妻子的婚姻,从没想过这与那件事情有关。

贺连洲目光平静地看着段费,丝毫不受对方歇斯底里的影响。

他靠在身后的长条吧台上,瞥了眼吧台酒柜里的酒,轻扯了扯嘴角。

“段费老师,你命里无钱无权,本该清苦一辈子的,可现在随随便便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就是小五位数,这些钱哪来的?”

“你胡说!你凭什么……”段费脸色白了又红,捏紧拳头斥道。

贺连洲截断段费的话头,不急不缓地开口:“就凭你这张面相。”

“天庭短小,视为福气浅薄;颧骨低陷,视为优柔寡断。于事业,你拿不定主意,又好高骛远;于生活,你见不得人好,落井下石。”贺连洲说话不紧不慢,话腔里还带着南方人特有的绵软,不过说出来的话却尖刺得可以。

“你放屁!”段费被刺激得猛一拍桌站起来,手指指着贺连洲的鼻尖发抖。

贺连洲轻轻挪开段费的手指,目光直视段费的眼睛:“你十岁丧父,十八岁丧母,家中积蓄皆因父母重病花得干干净净。”

段费抖了抖嘴唇,“你一定是在网上搜过……!”

知道他年轻过往的人不多,更少有人知道他和现在妻子相识的契机。

段费身体晃了晃,看着贺连洲的目光里带上一点惊慌:“你怎么知道?你是什么人?”

“是你找的我,你却不知道我是什么人?”贺连洲微微扬眉,话里三分意外七分嘲讽。

段费合上嘴,心里咯噔一慌。

他在训练营的舞台上被贺连洲戳破心事后,纳闷疑惑对方怎么会知道,后来得到圈里一个朋友的介绍,才知道贺连洲除去一个选秀素人的身份外,还有一层身份。

十六岁起就替人看相定风水,香贺的富绅不惜搭乘飞机远道而来,只为见他一面,定下商铺住宅的地址;

前地下赌场无冕之王殷义,一场急病去了大半条命,贺连洲移了前院几盆花,改了院落乾坤布局,不过三天功夫,那位无冕之王就又红光满面地回来了;

但是这会儿,段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既然贺连洲能解决那么多麻烦,那这些摆在明面上的本事不过是冰山一角……

但凡他想知道的,都能知道;但凡他要找出的秘密,都能找到。

段费望进贺连洲那双焦色的眼睛里,看见自己苍白狼狈的倒影,他猛地一颤,往后倒退两步,带翻玻璃茶几,摔进一片玻璃里。

贺连洲皱了皱眉,段费身上被玻璃碎渣割开好几道血口,还有玻璃渣扎进了露在外面的肌肉里。

他说完,反问道:“我说的对么?”

段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没有搭话,他紧紧握住自己的手腕,血从玻璃扎伤的地方汩汩流出,分不清是手腕还是手筋上的尖锐钝痛刺得他眼睛发红。

“那孩子提前两年降世,佑体的阳气又被亲生父亲夺走,没活过一岁就夭折了。纯阳之子夭折……那孩子死相一定很可怕吧?”贺连洲看着段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