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连洲目光一冽,手指发力,血珠径直弹向鬼魂。

“男人”额头中心正中一发,猛地往后仰倒,在落地的刹那又倏地化成了灰,无影无踪。

薛阳张大了嘴看着眼前这幕,觉得自己像是在看老旧的除魔港片,大概是林正英这类的他其实没有看过只是这一幕对薛阳来说,冲击力可太大了。

“你还好么?”贺连洲转身问薛阳。

薛阳依旧保持着大张着嘴的傻样,没有回过神,直到贺连洲不耐烦地挑起一侧眉头,又重复问了一遍,他才猛地回过神:“我、我还好。那个东西呢?它死了?”

“不,没有,只是暂时被打退了而已。除非我找到它为什么能留在这儿的关键东西。”贺连洲说道,他打量着薛阳,确定眼前这个年轻人确实没什么问题。

贺连洲觉得薛阳看起来比他这个身体的年龄还小,染成棕黑微卷的短发,有点像自己的翻版,除去个头比自己还高一截。

他让贺连洲想起上辈子的幺弟,他没能救下的幺弟。

于是贺连洲罕见地显得“温和”,他问道:“不是叫你们早点离开的么?”

“薛导还在调试设备。”薛阳抿抿嘴,他又看向贺连洲,张了张嘴,看起来好像有不少好奇想问的。

只不过贺连洲“恶名在外”,台里都说贺大少出了名的毒舌尖刻,看他直播的时候把段费气得脸都绿了就知道此言非虚,薛阳犹豫着又把好奇咽了回去。

“啧。”贺连洲听见薛阳说的,皱了皱眉,又问,“他现在在哪里?”

被贺连洲一提,薛阳冷不丁才想起来,连忙向那一片漆黑的舞台区张望:“薛导?薛导?你在哪儿?我们来找你啊!”

舞台区那儿的薛珂听见动静激动起来,刚想应话,但是话到嘴边忽然又一个激灵。

“我们?”他疑惑地低声重复了一遍,这幢大厦除了自己和薛阳外,还有什么人?

说话的人是薛阳吗?

薛珂被自己吓得一个哆嗦,不敢出声了。

他抱着自己高价又精细的新设备,在一片漆黑的舞台区里摸索前进。

怀里的定焦设备屏幕上还是一片雪花,右上角显示的23:44分的时间从灯泡爆开后就没有再动过了。

薛珂借着屏幕发出的荧光,勉强看清脚下的路,小心翼翼地跨过台阶,往出口的方向挪去。

但是走着走着,薛珂却觉得这条路仿佛怎么也走不完似的,他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冷汗,又抬头看了眼,离出口那个发着绿光的标志还有一半距离。

他又回头看了眼,距离大舞台也有一半的距离。

他像是被卡在了半中央的位置,薛珂心里发虚,硬着头皮继续往上爬。

“你待在这儿,他可能是被困在鬼打墙里了。”贺连洲闭眼心算了一下,随后吩咐薛阳道。

薛阳听见“鬼打墙”那三个字就害怕,连忙点头:“……贺少,你等会儿还回来不?”

“会带你们出去的,放心。”贺连洲心软地安抚了一声,解下小指上的红绳丢给薛阳,“绑上,没必要怕。”

薛阳低头看看自己下意识接下的红绳,抓在掌心里捏了捏,然后学着贺连洲的样子,听话地绑在自己的小指上。

贺少把自己手指上的红绳摘下来给他,那贺少的意思是……红绳代表贺少,贺少就在身边?

薛阳看了不少恋爱脑的小说和电视剧,冷不丁脑子里就冒出了奇奇怪怪的东西,并为此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耳朵。

“红绳辟邪,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摘下,听明白了么?”贺连洲看薛阳似乎有些漫不经心、不在状态,他皱了皱眉又叮嘱了一句。

薛阳:“……哦。”

薛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