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吓人。

“哦,只是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所以想问问你身体状况如何,需不需要和校长说一说,暂休一两日?”贺连洲卷了卷嘴角,不作声色地盖过了心里的念头道。

王歌咧了咧嘴角,扯出一个没多少笑意的微笑说道,“贺将多虑了,我很好。”

王歌垂下眼苦笑,“除了这些,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来弥补我的失责。那是一个极有潜力的孩子,却在我的照看下毁了。贺将,这种体会你不会明白的。”

贺连洲闻言沉默了几秒,慢慢开口,“你觉得这种体会感受,我不会明白?

王歌嘴唇动了两下,吐出干巴巴的两个字来,“抱歉。”

“我说这个并不是希望得到你的同情和抱歉。”贺连洲摆了摆手说道,“你需要丢开这个情感包袱。有些事情你无能为力,但是有些事情,却是你力所能逮的,做些有意义的,而不是自我惩罚般的苦行。”

王歌恍惚了一下,贺连洲没有再说什么,他转开轮椅,在那些试着操纵机甲的学生们之中转了一圈,轻声鼓励了几句后离开。

另一边,殷屿随着老校长找去了那个留了地址的园艺师傅处,那是一幢小矮房,孤零零地立在两幢公寓的中间,显得尤其格格不入。

小矮房门外是一个栅栏似的门禁,爬着几串红骨朵的叫不上名的花,把推开的活闩缠在了一起,看起来是有些时候没人进出过了。

老校长还在边上那面被爬山藤藏起来的墙上中规中矩地找着门铃,殷屿已经直接推开了那活闩栅栏,走了进去。

老校长原地愣了两秒,轻轻诶了一声连忙跟上去。

这间矮房已经许久没有人住过了,推开门便带起一股的灰尘,夹着阴风,呛得老校长连连挥手捂嘴咳了两声,殷屿微皱着眉,视线转了一圈,矮房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张桌,一张椅,一张床,除此之外便什么都没了,一眼便看全了。

老校长“啊”了一声,说道,“看来那个园艺师傅搬去别的地方了啊。”

殷屿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他本也没觉得能在这儿找到那人,不过是想来寻寻蛛丝马迹。

这间矮房虽然面朝南面,却依旧处处透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若非现在正午,阳光正好,能直接从大门照射进来,不然整个屋子都是暗漆漆一片。

殷屿径直走进屋去,先是在床头扫了一圈,手掌心朝下,像是不经意般挥了挥灰尘,然后掌心一翻,一缕灰烟似的东西便随着掌心钻入了袖口。

“既然找不到那个园艺师傅,那殷先生,不如我再推荐一个?也都是行里响当当有名气的呢。”老校长站在门外微提高了声音说道,他大概是嫌屋里灰尘重,又觉得里头阴得很,便胆小得没有进去,只留在了外处照得到阳光的地方。

殷屿拿着手巾擦灰的手一顿,微微眯起眼来。

是血。

“殷先生?”没听到殷屿的答复,老校长又问了一便,他微微往里探了探脑袋,想看看殷屿到底在做什么。

殷屿利落地站起身,走到大门口轻快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