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闻乐看着光屏里头显示已读好几天的邀请信,偏偏什么回音都没送回来,他轻哼了一声,抱着小光屏跑到自家大哥的卧房里,“哥!那人连个回信都不给!我就说那人又怪又傲得很,我们找别人去,求他做什么!”

贺闻乐撇撇嘴,“要保持联系你去,我才不干呢。”

贺连洲抿了抿嘴,说道,“好。”习惯了命令其他人去做这些“跑堂打杂”事情的贺连洲破天荒应下了,贺闻乐微微张了张嘴,“你……你就那么看好那人能帮上忙?”

贺连洲没有回答,反问道,“你仔细看过他的研究吗?”

贺闻乐犹豫着摇头。“你是什么人?”男人将殷·缅因猫·殷屿提了起来,放在自己的双腿上,这猫居然在他面前发起了呆?

殷屿僵着四个爪子待在男人的腿上,他竟然被一个男人提溜着领子拎了起来?这真的很侮辱一只公喵了。

男人微微挑眉,“还是说,只是猫?”上辈子殷屿是个拿着风水盘、八卦镜就能够在前王朝混得风生水起的人物。不过他这个人没什么原则,凡事给钱的,他都算。

祖师爷的规矩,风水一事,顺应天命,切不可行逆天改命之事。然而殷屿非正统拜师学艺出身,虽随了祖师爷的姓氏,血脉里有那么一脉玄之又玄的关系,但是祖师爷的规矩听在殷屿耳朵里,就跟清风拂过岗,什么痕迹也没留下。

他虽然给冠了古老的殷家姓氏,性子却是我行我素又有些离经叛道,不随着家族隐居山林做个淡泊名利的隐士,偏爱来这红尘里打滚,总觉得沾些烟火,也要比家里头那一张张木头脸要好。

作为殷家天分最好的小辈,却被禁了不准踏足风水这一块。家中长老不许他学,他就更要学出些个名堂,自己躲在藏书阁里偷摸着读堪舆,学相地。

后来下了山,还真让他在山外人烟处混出了名堂,最后抱着帝王的大腿,名和利都收攒齐了,竟觉得这世间有些无趣。

殷屿给人算命,给大洲算命,唯独自己的命怎么也算不透。

家中长老看过他掌心的线,摇摇头感叹:“乱,是真乱。”

还是三头身嫩团子的殷屿眨巴着眼睛,问长老,“那会怎样?”

长老瞅着他那信任的小眼神,仿佛自己就是什么都知道的厉害长老,噎了噎,摸了摸自己仙风道骨的长胡子,语焉不详地沉吟道,“……天道自有安排,旁人看不穿,也插不得手啊。”

后来殷屿被一道天雷劈中,五脏六腑都像是被丢进了火炉里烤炙着,那时候殷屿想,什么天道对他自有安排,分明是天道嫌他爱凑热闹,总是插手了它的好事。

要是家中长老早些告诫他,逆天改命玩脱了是要遭受这般严惩的,他定会悠着些。

虽说行规里这些都是默认规矩了,但是谁也没说过这天雷灌体加身究竟有多疼,只说满身功德会在最后剥得干干净净,赤条条地来,赤条条地走。殷屿那时就想,他要功德有何用?人活一世还不能随心所欲多憋屈?要剥就剥了!

现在再给他一个机会,他定会舔着厚脸皮抱紧他满身功德,这功德如今在他身上抽去一分,加诸身上的天雷之痛便深厚一分这功德,太有用了。

殷屿在仿佛没有尽头的天雷酷刑里不知熬了有多久,后来他在两眼一抹黑痛晕之前,心里念着总算是晕过去了,之后魂飞魄散也好,灰飞烟灭也罢,可随它去了。

然而后来他在恍恍惚惚中又睁开了眼,看着眼前一片亮堂,殷屿就知天道定是看不惯他很久了,收走了他满身功德,又把他扔到了处哪哪儿都透着古怪的地方,就是不能痛快地给他个了结。

殷屿一撩长袍从地上爬起来,就那么动了动,还牵扯着骨骼肌肉拉扯断裂的疼痛,殷屿龇牙咧嘴了一下,灵魂上先前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