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就是这样了。”殷屿微微一笑,轻点了点头,“后来我和老校长找到了那个园艺师傅的家,发现那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但是,我在那里注意到了一些没有被清理掉的血迹,沾在桌角和椅腿上,显然存在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通常来讲,并不危险,只是这道念的怨气极大,已经具备了独立思考和攻击的能力,我准备不当,才不得已费了点血来克制它。”殷屿摸了摸鼻子,耸耸肩膀语气轻松道,“现在已经解决了,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了。”
贺连洲并没有因为殷屿说的而放松下来,他尾音微扬,“费了点血?”
“这是你理解不了的东西,贺将军。”殷屿笑道,他可不想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解释什么是精血,又怎么把精血引出体外他的做法粗暴了点,不过事况紧急。要是可以,他也不想那么粗暴地对自己下手。
贺连洲微噎,对于殷屿的敷衍,他生出一种被排斥在外的烦躁感。
殷屿对人的情绪感知向来敏锐,他注意到了贺连洲的不快,他笑笑没说什么,直到贺连洲自己掩饰好了情绪,他才慢吞吞地开口请人离开。
贺连洲为自己的不合礼节而感到些微的抱歉,他轻咳一声,说道,“打扰了,殷先生,祝你晚安。”
“晚安,贺将军。”殷屿目送着贺连洲滑着轮椅出去,看着他的背影似乎还带出一分慌乱无措的模样,他在大门合上的瞬间笑了出来。
“这贺将军……倒是有些可爱。”殷屿摇头晃脑,从地上站起来,然后龇了龇牙,盘着的两腿有些发麻。
他一瘸一拐地走进浴室,先给池子里放了满满的偏烫温水,然后宽衣解带,镜子里的男人身型瘦削又苍白。
他往池子里一躺,热毛巾沾了微烫的水,叠成小方块枕在脑袋后,他舒舒服服地闭上眼睛,把池子里的水温调到了恒温的模式,身上隐约传来的疼痛和疲惫在温水的环绕下似乎也消退了些许。
睡了近两三个小时,殷屿睁开眼睛,从池子里哗啦站起来,从边上的衣帽架上取下一条白色大浴巾往身上一披,大喇喇地走出了浴室。
第二天一早,殷屿从床上起来,他一整夜都没睡一个踏实觉,曾经舒坦了大几个月没受那雷霆的疼痛,现在冷不丁又回贺过去了,殷屿便不适应极了。
他腰间别着那把罪魁祸首桃木剑,一大早便去敲贺连洲的门。昨天晚上从念那里得到的信息足够让他推出前因后果来了,他想着赶紧完成这件事情,能渡几人安屿是几人,攒着功德星光换自己舒坦。
贺连洲惊讶地看着来主动敲门的殷屿,昨天早上还早起不来的男人今天主动来敲自己门了,可真是长足的进步了。
“殷先生,早啊。”亏得贺连洲起得也早,殷屿来敲门的时候他已经穿戴整齐了,才没有像昨天殷屿早上应门的时候狼狈邋遢。
殷屿看着贺连洲穿着得体又风度的样子,突然发觉这人好像随时随地都是那么一副整齐又合身的样子,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这个男人狼狈的模样。
他有些恶劣地在心里想着,然后轻咳一声收回心思,简单应了贺连洲的招呼,说道,“贺将军,今天我们去捉妖。”
殷屿眉头皱得更紧,“你是什么人?是那房子主人园艺工人,还是当天事故发生时的第二人?”
“杀人偿命,血债血偿!”
随着灰烟里的声音带起越来越浓重的愤怨,灰烟滚滚翻腾中竟然冒出了红色血一般的烟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