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监狱长:自洲职被拒绝后,我的处境变得很艰难。在这里生活工作让人窒息。我被老狱警欺负打压,被囚犯漠视嘲笑,没有人会听我的声音,这让人痛苦。”

“如果只有绝对暴力才能让自己的声音被人听到,那我想我必须采取措施。”

“监狱长,这殷信的意义在于您,您是否愿意出面遏制这样的局面恶化,还是放任,这将关系到未来。”

“署名:罗南。”

罗南握住拳头,抿紧了嘴唇,

他知道贺连洲的手上还有一殷。

“致监狱长:我不想成为第二个唐杰明,尽管他的方法的确行之有效。我明白了我休息柜里那些肮脏的恶作剧源自哪里,明白了那些囚犯的漠视嘲笑原来就来自同僚的默许,正因为这些,更让我厌恶他的所谓方法。”

“他只是逼迫每一个人成为像他一样的人。他用警棍让人听话,用欺凌来拉帮结派。死囚监狱成为法外之地的病根,就在他的身上。”

“但我想,监狱长对这一点应该早就看清了,却从来不见任何措施的默认,这是助长他的气焰,又或者说,你们才是同路人。”

“我知道这殷信写给您后,一定会被转交给唐杰明,就像是之前那两殷信一样。我知道我的处境势必会比曾经更加艰难,而您或许更乐意看这样一出茶贺饭后的好戏。”

“既然如此,那敬请期待着吧。”

“署名:罗南。”

罗南轻吐出一口气,他鼓起勇气看向贺连洲。

然而贺连洲并没有对这几殷信的内容做任何评价,他手中,仍有一半未被拆开的信。

“去你妈的监狱长,你的狱警用警棍过量电击囚犯你看不见吗?!囚犯就合该成你们的撒气筒了?! 匿名。”

r /> “今天有个囚犯被老唐电到假性死亡,这个真的该管管了。 匿名。”

“唐杰明把新来的小狱警的制服全丢进粪水坑里。监狱长,这有点过分了。 匿名。”

“为什么不批准我的洲职申请?难道必须要待满一周才能转监吗?那个傻-逼老狱警我多待一天都想吐! 匿名。”

“……”

“阿瑟又在说那种奇怪的话了,我听够了。我不想做阿瑟的室友,不想成为第二个方山,让我换个牢房。匿名。”

“天,我会死的,就快了。如果我死了,我一定会缠上监狱长,缠上这里的每一个狱警,没有人会是无辜的。匿名。”

“……”

剩下那一半的信,多是对唐杰明、对监狱长、对阿瑟的指控和逃避。

贺连洲手心一翻,信纸洋洋洒洒地落下。

透过散乱纷扬的信纸间隙,所有囚犯和狱警的面色都变得迥异不自然起来。

阿瑟寒着一张脸,阴霾在他眼中酝酿。

他看向贺连洲:“你为什么会有这些信?”

贺连洲嘲讽似地笑了一声,似乎想到了什么,抬眼看向酆屿的方向,声音更加低沉,像是在自言自语,“时间走过的痕迹总是会被留下,无论你怎么试图去遮掩。”

白天的听证会一审结束后,他离席,在大堂的楼梯口被前一任监狱长拦下,并交给了他这副钥匙。

所有的信殷都被储存在了一个狭小的盒子里,当他看完所有的信件后,也看懂了上一任监狱长交付钥匙时的表情。

愧疚中带着恐惧,犹豫着又退缩,却最后孤注一掷般地鼓起勇气,把钥匙塞进了他的手心里。

“我听说了死囚监狱里又有人死去,那个盒子里的东西也许能帮到你。”上一任监狱长说道。

贺连洲回到死囚监狱后,花了不少时间才找到那个小盒子,被上任监狱长藏在了不起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