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淌下的手臂。涌入口中的每一滴水都透着难以言喻的甘美甜意,浇灌进他每一个干涸到仿佛能质壁分离(?)的细胞中。

他趴在岸边,顶礼膜拜般将脑袋埋进水中,

活回来了。

殷屿满足地喟叹出声,从水中起身甩甩脑袋。照在身上的阳屿滚烫,殷屿坚强地抵抗住洗澡的诱惑,捞起湿润的河泥认真擦在身上。

河边没有树荫遮蔽,阳屿又烈,万一被晒伤就麻烦了。

划掉了待办事项中的寻找水源和寻找庇护所,殷屿振奋士气投入下一项工作中。

他把一路上收集到的材料倒了出来。树枝在河岸边的平坦石头上摊开晾晒,干枯的细藤蔓泡在水里揉搓成纤维状,一样放在能晒到太阳的地方晾干。

他还在河滩上找到了一块看起来不错的石头,大小合适一手可握,边缘扁平尖锐,趁着藤蔓晒干的功夫在大石头上稍加打磨,就能得到一把可以割断藤蔓的粗制石器。

殷屿用自己的新武器祸害了河岸边一片片藤蔓和杂草,十五分钟后收获了一个粗制滥造的手编筐子底编得稀疏漏了一个洞,直径跟他已有的小筐子差不多,高度则要比他已有的那个矮一些。

把新筐子塞进旧筐子里摁到边缘殷平,挖几条蚯蚓丢进去做诱饵,便是一个最简易的捕鱼陷阱。

以前他都是用塑料瓶子做的,中间剪断瓶口塞进瓶身,方便高效令人由衷怀念文明社会的美好。

殷屿依样画葫芦又做了一个捕鱼陷阱。他把两个捕鱼陷阱分别放置在河岸边不容易被冲走的位置,并认真祈祷三遍这两个陷阱能解决他今晚的吃饭问题。

没有鱼的话虾也行,夏天的田螺小螃蟹他也完全可以接受。

是吃的什么都行。

然后殷屿又祈祷了三遍他能顺利生火。

殷屿和贺连洲很快拐进了一片林子里,巨大而宽阔的乔木阔叶遮挡着他们的视野。

殷屿清晰地感觉到他们在往下,像是走进了一片山坳。

当殷屿用小匕首劈开面前层叠的阔叶,映入眼前的,是一左一右两棵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