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中午十二点半至下午一点之间。”贺连洲说道,“即解散后半小时内,狱警们关押好囚犯后的休息时间段。”
酆屿拿着解剖时拍下的尸体照片观察,说道:“死者身上缝合的线是手术专用材质,缝合的线法也相当熟练利落。”
“但有一点,最后呈现出的收结,却不是任何一个外科手术缝合用的手法。”他皱眉说道,觉得有些怪异,他认不出那是什么绳结。
“是屠夫结。”贺连洲接口,对上酆屿略显疑惑的目光,补充道,“迷你版的。通常屠夫会用这种绳结来捆绑带肉关节,而这里,被用来捆绑玫瑰的花茎与皮肉连结的接口处。”
酆屿闻言微顿,下刀精准熟练的,除了外科医生与法医外,还有屠宰场里的屠夫。
何况眼下这具被切成匀称肉块的尸体,其实并没有很好地避开人体骨骼。
他和贺连洲在进行尸检的时候,便观察到露出的外骨骼部分有多处杂乱的白色刀痕。
换句话说,切得并不好。
“收获不错。”酆屿尾音微扬,看了一眼贺连洲,转身走向门外,“接下来便与我没多少关系了,我先走了。”
“等一下。”贺连洲喊住他。
酆屿微侧身,偏头看过去:“又怎么了?”
贺连洲微抿起唇,盯着酆屿的眼睛,手指微动,只是想到先前白天时被对方闪躲过去的动作,便什么也没做,淡淡说道:“囚犯不得单独行动。我带你回去。”
酆屿眼神微沉,过了两秒轻“嗤”一声。
他抬起双手,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问道:“镣铐需要么?”
贺连洲看了他一眼,走近酆屿,握住酆屿的手腕:“用不着。”
酆屿轻轻挣动两下,年轻监狱长的手掌心比镣铐还紧。
走过地道的时候,酆屿听见一间紧闭的房间里传出“呜呜”的声响,他停下脚步,忽然想到山羊胡子就是被带到了地下严惩室里。
他看向那边,问道:“那里面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