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忍不住吃痛地倒吸了口气,然而却第一次为疼痛感到欣喜,他蓦地睁开眼睛:“贺连洲?”
“……我们在……”贺连洲的声音低弱,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注意到了眼下的处境,他低呵了一声,“挺糟糕的地方。”
他说话语速很快但轻,就好像一晃而过一样,他克制着呼吸的力道,每一下呼吸都牵动着胸口的扩张,牵动着后背的肌肉。
贺连洲后背的装备早已经被磨损得没了任何防护的作用,整片背脊几乎被岩壁剐磨得血肉模糊。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很快又注意到他们都挂在了一条绳上。
贺连洲扯了扯嘴角,费力地笑了声:“殷队长还是做到了,按计划行事,得救了。”
殷屿听见贺连洲的话,他摇头,得救了?还远得很。
但他只是问:“你……什么情况?不要瞒我。”
“后背有点疼,但不碍事,活着呢。”贺连洲咳了一声调笑,然后目光又落在殷屿明显姿势怪异的手臂上,殷屿苍白得如同墙纸一般的脸色撞进他的眼里,“比殷队长情况好一点。脱臼?骨折?”
“折了。”殷屿喘了一口气,但忍不住也跟着吐出一声笑,“但好歹活着。”
两人都心知肚明对方有所遮掩,但谁也没有再戳破。
他们只是都需要一点对方会没事的希望。
他确定。“沼泽的水喝不上,等到了河对岸……”殷屿正说着,忽然话音戛然一止,目光盯着小仓鼠的身后。
小仓鼠见状顿时头皮一麻,浑身僵硬:“……屿哥,你别这么盯我啊,我瘆得慌。”
“别动!”殷屿低喝。
“我身后有什么?”小仓鼠声音都在颤抖。
贺连洲抬了抬手,示意小仓鼠闭嘴。
小仓鼠瞳孔陡然一缩,不仅闭上了嘴,甚至还闭上了眼睛。
哈里森和艾尔玛还待在搭建的平台上没下水,见状连忙转身去看小仓鼠的身后,顿时倒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