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观。
这些夜鳗即便是散开、逃窜进了水里,也因为身上沾满了燃料的缘故,火仍旧无法熄灭,反而是在溪流中蔓延成了一条长达十数米的火溪,直到燃尽方停。
没有一条被遗漏,所有夜鳗都彻彻底底地烧至焦黑,即便有的还残活着,也被烧得重伤而难以再动弹。
一时间,这片空气中的都弥漫着烧焦的糊味,却隐隐中,又带着怪异的油香。
殷屿将空枪拆卸开来,装进斜挎在身前的外套“背包”里,从暗处走了出来。
黄海和德米拉尔立即看了过来,两人震撼地睁大了眼,不自觉蠕动着嘴唇,即便没有亲眼所见,他们心底也异常清楚,这一切异常突然的获救都源自眼前这个男人。
“你?是你?!你到底是什么……不是,怎么做到的……”黄海惊诧地疯狂打量着殷屿。
他没说完,便听见贺连洲阴冷森森的警告贴着他的耳畔响起:“只要知道你因为他才活了下来。别的问题,太多余。”
黄海猛地打了个哆嗦,一个转身,撞进贺连洲冰冷没有波动的深黑眼底里,就像是掉进了冰潭里一样,瞬时僵在了原地。
他生出一种错觉,仿佛他的活与不活,都在这个男人的一念间。
德米拉尔也看着殷屿,他浑身颤抖黄海不知道他到底是害怕还是什么他往前快走了两步,几乎冲到殷屿的面前。
“你早就有办法,为什么不早这么做?为什么非要等到有人死了?!”德米拉尔咆哮着,“他明明可以不用死……”
他话没有说完,下一秒,一只大手就擒上了他的咽喉,毫不留情地死死钳住,一把撞上身后的大树。
“没有什么为什么,他可以救,也可以不救。”贺连洲冷声说道,他俯下-身,偏头在德米拉尔的耳边嘶嘶地耳语,“而我呢?我可以杀-人。我不介意。天知道我的手里有多少人类的性命。”
德米拉尔发出艰难的呼吸声,他能听见自己的血液、心脏跳动的声音在耳膜上跳舞,但同时,贺连洲的耳语仿佛压过了一切声响。
他瞳孔尖锐地紧缩起来,死死盯着贺连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