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余光扫了容妈妈三人,见他们还在商议摆放行礼的事情,沐芝兰出言道:“妈妈,不必如此麻烦。如今你我客居在外,莫要讲什么排场,客随主便,讲个随和。大行不顾细谨,有些该省的就省了吧。”
容妈妈听沐芝兰如此说,忙又和绿云三人将行礼好生归置一番,只拿了一些常用的茶具和洗漱用品出来。
不多时候,杏仁回来了,一脸笑意地走到沐芝兰跟前,求道:“求表姑娘允我一件事情。”
沐芝兰正意兴阑珊地盯着窗棂发呆,听杏仁如此说,神情淡漠地问道:“什么事情?”
杏仁见沐芝兰脸色似乎不大好,有些犯难了,垂着脑袋,叹口气道:“还是算了。”
沐芝兰最听不得别人吞吞吐吐,叶二舅让她如此仓促离开叶家,她心里已经有些不大安稳了,又被杏仁这么一堵,更觉得忐忑不安。她忙问道:“可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杏仁姐姐莫要觉得抹不开面子。你我如今客居于此,自当是要有商有量才是。”
杏仁的目光在沐芝兰的脸上逡巡半晌,又偷觑了容妈妈一眼,才咬了咬唇道:“奴婢听叔叔说,天下第一飞,云中雀,十年前在唯恩寺秘密剃度出家了。将将奴婢去问了一下,此人果真在此。奴婢想去拜访他,求姑娘成全一二。”
杏仁是个女武痴,沐芝兰觉得不该打消人家积极性,一个人,尤其是女性,在这个时代找个属于自己的活计还真是不容易。沐芝兰自然不会为难她的,同时也想看看那个云中雀到底是何等人物,居然能被称为天下第一飞。沐芝兰也看过武打的,不过那种轻功之类的,总觉得有点吹,如今若能眼见一下,也算是幸事一桩。
她笑道:“这个有何难。不过啊,杏仁姐姐得带我去拜访一下那位天下第一飞,我也想去看看。”
“不可,不可。”杏仁忙推拒道,“姑娘不可啊。他已经剃度出家,自然是不恋红尘。奴婢如今也只是想去试试,能否求得一见。到时候还希望他指点奴婢一二。”
沐芝兰一脸惋惜地道:“想我还不比你,至少你出门比较方便,能见见外面的世面。我若是不得此次机会,只怕以后回去后就再无机会了。”
沐芝兰把自己说得异常可怜,难为得杏仁只好缴枪投降。杏仁小心翼翼地道:“不是奴婢不带表姑娘去拜访他。实在是有为难之处。姑娘不是江湖中人,自然不晓得这江湖中人的规矩。奴婢何必将姑娘牵扯进去呢?你我自是不同的。再过些年,姑娘就要寻个好人家嫁了去,这些乌七八糟,与你生活较远的事情,还是少知为妙,免得惹祸上身。”
以前只觉得杏仁冷脸,不大说话,如今听她这么一说,沐芝兰反觉得杏仁其实也是个通透伶俐之人。见她说的诚恳,沐芝兰也就打住了话题,不再恳求她带自己去拜访天下第一飞了,反而问她如何习得功夫。
杏仁生怕沐芝兰再提起要跟她一同拜访云中雀,就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奴婢家世代以习武为生了,祖父和父亲在世时,家中有一镖局,因经营不善最终倒闭了。奴婢的母亲耐不过家中清贫就改嫁跟人走了,叔父无法只好自卖自身,进了府。”
这些事情,沐芝兰也听人说过了。谁人活着没个故事呢?你觉得别人的人生充满传奇,别人还以为你的人生与众不同呢。
等待方丈出关的这半个多月,叶家没传来消息,沐芝兰的在寺里的生活也很平静。寺里的僧侣并不要求沐芝兰一行人,与他们一般做早课,参禅打坐。只要按时吃饭,睡觉,不乱跑,他们也不会说什么。
沐芝兰也曾问过要不要先去拜访一下方丈,就在他闭关的外面。知客师傅拒绝了,让等着方丈出关后,再见。方丈在后山的一个山洞中闭关,有三个法师在守关,免得山中野兽、神灵不知觉冲撞到了方丈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