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快到中午的缘故,里正家里的人不少,远远的就能听见里面的说话声。
李老伯上前敲门,给他们开门的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敦实汉子,他一见到李老伯身后的赵星辰眼睛差点看直了,连基本的问候都忘的一干二净,还是一个妇人看不下去,瞪了那汉子一眼,将他们迎了进去。
一进到院子里面,赵星辰便察觉出里正家的不俗,他家的占地面积不小,是一套四合院,里正老两口住的是正屋,几个儿子和孙子成家以后住的旁屋,一家四世同堂,既能互相见到,又给了小辈一些自己的空间,由此看出里正持家有道,是个明事理的。
妇人将他们引到平时接客的屋子,客套的倒好茶水,让人去通知里正,李老伯把带来的东西放到桌子上,喝了一口茶水,在临邑村茶是个好东西,普通的农户是喝不起的,他能有幸饮上两口自然不会客气。
赵星辰对粗茶不感兴趣,打量了一圈四周,意外了发现了几幅字画,虽然称不上大家之作,倒是也有几分文采在里面,原来里正是个知识分子,赵星辰不免又多了几分计较。
没等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里正人未到声先闻。“李老弟,今儿个怎么想起来看看老夫这个老头子了?”
李老伯站起来和里正拱了拱手,“丁老哥,我来是有事相求啊!”
“哦?”里正走进屋,明知故问的打量赵星辰,眼中的惊艳一闪而逝,“这位姑娘是?”
“里正,小女子姓符!”赵星辰直视里正探究的双眸,嘴角带笑的回答。
“原来是符姑娘,失敬失敬,请坐!”里正率先坐到主位上,扫了眼桌子上的礼物,心里暗叹李老弟是下了血本呀,这酒没记错应该是他嫁闺女是留下的,平时自己舍不得喝上个一口,今天居然大方的送给他,看来他对这位符姑娘不是一般的关心。
李老伯和里正同村多年,论起交情,他在里正进城赶考时还助过一臂之力,说话自然不用拐弯抹角,“丁老哥,前两ri你应了舟小子房子的事情,不知还算不算数?”
“算数!当然算数!”君子一诺千金,里正不能自砸招牌,回的相当爽快,他低头品了一口茶,抬头又换了一副左右为难的表情,“可是,李老弟也应该知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老夫能办的事全是在国法以里的,至于以外的,恕老夫无能为力。”
赵星辰早猜到会这样,从袖口抽出一张纸打开递给里正,“我有姐夫的房契在此,房契是在官府备过案的,里正一查便知。”
里正端详了一遍赵星辰的地契,面色并不惊讶,他指着地契上的名字,语气惋惜的道,“周康!是舟小子的父亲,可惜仙逝多年了,而周舟早在十四年前注销了户籍,是没有继承权利的,要不是老夫念在周康和李老弟的情分上,地和房子多年前就该收回村子里。现在上面发了话,老夫是不得不办了。”
注销了户籍?这个说法赵星辰第一次听说。但是并没有怀疑里正说了假话。暗卫不是顺便什么人能做的,首先从出身上进行严格的选拔,以免有官员们钻了空子,将皇子公主置于危险之中,暗卫具体的来历,家住何方,除了当事人和皇上,连他们以后的主子都未必了解。
成了暗卫,人生注定了无妻无子,无情无爱,户籍对他们来说毫无用处,朝廷直接注销的概率非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