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沙听雨噗嗤:“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秦冬啧道:“黑马选手啊。”
郑灿灿咕哝:“叛徒!”
在两道冷凉的目光中,既是渔翁也是黑马还是叛徒的贺飏欢眉大?眼一笑:“豫哥云谦哥你们也要吃吗?”
开朗得令人?讨厌。
.
饭后。
七人?散步消食。
在秋日瑟瑟的寒风中,不知谁先提议,几人?你拉我、我推你地挨个下了公路桥,沿着河岸而行。
枯黄的河边草迎风招摇、水面反射暖橙的阳光波光粼粼如碎金。
果不其然,傅云谦的接触理论得到了验证。
人?多。混乱。被?他找到见缝插针的机会,和厌灵并?肩而行。
“我上学时也是。”
傅云谦垂眸望着地面孤零零的小石子,忽然开口。
在厌灵不解的目光中,他轻咳了咳,解释:“我上学时也经?常搞不明白他们在笑什么。像个笨蛋。”
傅云谦谨遵某本恋爱手册的指点:找到和对方的共同点,作为突破口。
然而出师不捷。
厌灵不像书上讲的那样跟他惺惺相惜,反而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上学时被?这样取笑过?”
傅云谦脚步一顿,灰色的睫羽低垂,像做错事被?抓包的熊孩子,“我不是故意听你和萧豫讲话的。”
他抿唇。
“我五感天生敏锐。”
“哦。”厌灵点头,“我懂。我以?前也是这样。”
终于,她似乎有了一点“惺惺相惜”的苗头,打开话匣子:
“小时候不明白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听到了,又不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结果闹了很多麻烦的事情。”
她做出思索状,“好像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被?叫怪物?和变态的。”
傅云谦望着她苍白的侧颜,心想,若她真是怪物?,也一定?是柔软无?害的种类。
忽然,她望来,“你有被?起?过外号吗?”
傅云谦沉默。
他没有。
在她好奇的眸光下,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焦灼:好不容易找到的共同点要消失了。怎么办。
不善言辞的傅大?天才聪明过人?的头脑飞速运转,想到了一个避重就轻、拖延时间的法子:“他们不敢当面叫,都是在背后悄悄喊的。我不知道外号是什么,稍等,我问问。”
说着,他拿出手机,编辑信息询问发?小。
在等待的间隙,傅云谦决定?交托出更多更深的自己、以?维持现有的、来之不易的“亲密”状态。
他说:“我也听到和看?到过很多不该听不该看?的东西,比如吃软饭的父亲出轨偷情、后来被?手握大?权母亲折磨得生不如死、兄长用卑鄙的计谋算计商业对手、长姐同时交往四个男友。”
他淡然地像是在讲别人?的事情,平静地丢出一个又一个炸弹。
“……”
厌灵看?向他,缓缓道:“傅先生,你知道的吧?我们身?上有节目组的收音器。”
傅云谦:“嗯。”
厌灵:“以?我多年来对复杂的人?情世故的切身?体会和深入观察,这些事情属于家族秘辛,是不能对外人?讲的。”
傅云谦平静地回望她,“以?我多年来对人?类复杂的语言体系和社交行为的切身?体会和深入观察外人?是一个非常主观的概念。”
厌灵昂头,呼吸轻缓地顿了一秒。
这已经?是内敛的傅云谦最大?程度的外放了。
在她略含探究的眸光中,他冷灰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