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她又唤道。
这似乎是她情绪难得波动的时刻,提起放在脚边的塑料袋,冒着雨三两步钻入男人的伞下,挽上男人的胳膊,自然而然地将?满满当当的塑料袋递给他。
男人有一副称得上凶恶的长相,过于英气的眉眼显得得锋芒毕露,面对?女?孩时,却像融化?铁片,拧起眉毛“斥责”道:
“平常不都?是我做饭?什么时候沦落到需要你下厨的地步了。”
说着,他用空余的那只?手搂住了女?孩的肩,要用体温暖热她吹凉的身子?。
“你真是的。”
他音色低沉醇厚,凶不起来,染着点?无奈,“不就是一个?生日?况且明天?才过,有必要跑这么远来买菜么?”
“有必要。”女?孩昂着头,郑重道,“这是我们重逢后,你的第一个?生日。”
男人挑眉。
面上再也挂不住大家长的严肃做派,似笑?非笑?,眼底的情谊比街边堆积的落叶还要厚。
倒还是嘴硬,轻哼:“……何必呢。”
女?孩却是想了想,认真回答道:“因为你是我谨慎选择的、要共度半生的家人。”
宛若一个?一本正?经的告白?。那清哑的嗓音被一阵薄情的秋风吹来,携着刺骨的寒气,劈头盖脸。
“……”
陆修竹垂眸,不再望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而是动作缓缓地将?一个?人撑显得有些空旷孤寂的伞收起。
不远处静候许久的黑色豪车小心地驶到近前来,司机摇下车窗,谨慎开口:“陆总?”
老板今天?不知道中了什么爱情的邪风,好?好?的突然带把伞下了车,跟一陌生的小姑娘吹了半晌的冷风,现在看来,应该是要感冒好?一阵儿了。
“……”
陆修竹什么话也没说,上了车。
在昏暗的空间内,他阖眸,静默许久。黑衣、冷白?的脸、湿润的发尾,像参加一场
不甚了了的关于错过的葬礼。
“……回家吧。”
脱轨
邵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睁眼时, 他茫然地望着天?花板,还未从梦中的?情绪中苏醒,一滴惘然的泪珠就先从眼角滑落。
……
在梦里他仍然是无上尊贵的邵家大少爷, 身边有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 唯一和现实不同的?便是……没?有厌灵。
陆家的?二小姐叫陆伏夏。没有绑架案,没?有救命之恩, 他也没?有因此和陆家小姐订婚。
他和陆伏夏交情平平。
他瞧不上她整日没?个大小姐的?样?子, 四处发疯,简直像个乡野丫头。
她看不惯他鼻孔朝天?、目中无?人、仿佛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臭屁样?。
或许邵景的?确自?大。
他对自?己的?主?观能动性有着绝对的?自?信。自?信的?后盾一方面是家族的?显赫,一方面是个人颖悟的?绝伦。
他的?人生像是一片理?想中的?物理?平面,绝对光滑、毫无?摩擦。
即使是迫于家族利益来才和他交朋友的?陆之昂、费鸿光和钟嘉树三人,一开始有多?不乐意,后来就?有多?乐在其中,最后,他们理?所当然地被他过人的?聪明?和迷人的?魅力折服了。
四人成为交心的?多?年好友实在是件意料之中、情理?之外的?事情。
当然, 邵景不知道的?是, 背地里那三人对他们伟大友情的?开端是这般评价的?:
“啧!要不是幼稚园的?时候看他作业完成得最快,随便恭维两下就?帮我把作业全?包了, 谁会跟这种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