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等等!”
厌灵脚步一顿,回头:“嗯?怎么?了。”
费莹月这会儿没再紧紧捂着脸了。
一脸的别扭显露无疑,她眸光飘移,有些?不安地用手指绕着长发,低声嘟囔似的:“我才不是想?请教你,只是……给你一个欣赏的机会罢了!”
傲娇的人突然的坦诚是可爱的。
厌灵不讨厌,只当她是个被宠坏的孩子?,顺着她的台阶而下。
“那么?,”
她左右环顾一圈,这是一个宁静的走廊,阳光被一列列窗户切割得平整,四周并无旁人。
“在这里吗?”
费莹月重重一点头。
“……”
在这条宁静的走廊中央,她一脸凝重,开始为唯一的观众起舞。
有不请自来的家?伙轻轻放缓了脚步,站在阴影处,如蛇似的窥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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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眸光平和的观众。
“……”
一舞结束。
在费莹月略有些?忐忑的眸光中,厌灵简略道:“不错。”
不待小姑娘松口气,她便穿过光影走近她,扶着她的手,“不过,这里可以这样”
厌灵比小姑娘高出不少?,指尖纤长而冷凉,身姿亦是颀长端正像一抹年长的透明游魂,引导着懵懂的年幼者起舞。
两人交叠的身影在光影间穿梭,完成一支恬静的双人舞。
“……好了。”
厌灵还未来得及送开手,费莹月便如临大敌似的挣脱开,猛地后退三?五步,像一只受惊的螃蟹。
全然没有方才舞蹈的优雅了,手脚如蟹钳般僵硬夸张;脸脖如蒸熟的蟹,整个人都烧红起来。
“算算算你会跳舞行了吧!”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
厌灵有些?迷茫地将颊边散乱的发丝缕到耳后。手腕正要放下,忽然被人捉住,身后覆上一片清雅好闻的气息。
“没想?到你除了唱歌好听,跳舞也这么?好看。”
钟嘉树含笑?的嗓音响在耳边,吐息冷凉得暧昧。
不知?何时,那条窥伺的蛇已然游走到了近处。
厌灵一时没挣脱开,反而被他贴得更紧,宛如狩猎的蟒蛇缠紧了猎物。
“放开。”
“不要哦。”
钟嘉树一字一顿轻巧道,动作愈发得寸进尺,似是要将她骨肉塞进自己的身体?一般,这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姿势。
“这里没有人看到的,让我……抱一会。”
也是这时,厌灵才发现他的身躯在微微地颤抖,紧紧桎梏在她肩膀和腰间的手亦是战栗的。
那是一种?夹杂着恐惧和暴虐的力竭。
他抑制不住的急促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窝。令厌灵有种?他随时会咬下来一口的危险的错觉。
厌灵微微皱眉,“钟嘉树,你是不是犯病了。”
她的语气没有任何不耐和指责,只是平平地指出一个事实这家?伙的基因病可能犯了。
急促的呼吸转为一种?沉疴的低笑?。
“是啊,犯相思病了。”
这种?时候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说着,他更加埋进厌灵的颈窝,抱得更紧了些?,像一只处于失控边缘的野兽。她则是独属于他的、即将被反噬的驯兽师。
“怎么?办……好想?把?你藏起来……”
天天看、天天在一起,就不会犯相思病了。
阴暗的念头快要挣脱爱欲的镣铐、礼教的藩篱。
忽而,远远一阵谈话声打破了他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