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预想到了自己报出身份后对方会如何担忧害怕、赔礼道歉,但是没想到这人上来就问这房子是怎么修的。

虽然暂处下风,但是钱鸿自觉有靠山,所以还是很傲气的,想都不想就说。

“哪里的钱,这有区别吗?本公子身份尊贵,整个幽州都是我爹的,以后就是我的,府库里的钱自然就是我的钱!”

“好,那就是用的府库里的银钱。”

秦隽火大,怪不得府库里没有银钱去修缮官署,原来是都被这个败家子给贪墨了。

他懒得再理会这几人,直接挥挥手,“全都带下去,先关到庄子地牢里,通知秦帆和吴秀挨个审讯。”

“什么,我爹是幽州州牧,你没听到吗?”

钱鸿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没想到这个秦隽这么头铁,都知道他的身份了,居然还敢这么对他。

由于他叫的声音太大,几个护卫怕他吵到秦隽,所以随手从一边捡了块抹布堵住他的嘴,拎小鸡似的把他拎了下去。

接下来护卫们将整座太守府都给排查了一遍,府中躲起来的仆从或者钱鸿的一些妾室也全都给抓起来送去庄子上审问。

而西厢里发现了一些的文书和卷宗,官署废弃的情况下,王合等官员都是在此处办理公务的。

王合等人的靠山大概率就是这个钱鸿了,或者说是钱鸿背后的钱淳静,而他们早上故意刁难的行为看来也是钱鸿授意。

毕竟钱鸿都已经住进太守府了,想来是对此势在必得,如今自然不希望“正牌的渔阳太守”出现。

不过秦隽仅仅扫了一眼就发现这里其实使用痕迹不多,文书堆积,但是大多都没有批阅过,可以发现渔阳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处于无人管的状态。

这样也好,那些人表里如一,是一群尸位素餐的饭桶,他换掉时也可以毫无顾忌了。

由于秦隽在官署和太守府的动作太过大胆又直接,所以他接下来接管府库和城防等事务时非常顺利,几乎没有人敢触他霉头。

毕竟能混这么久,都是老油条了,审时度势是最基本的能力了。

钱鸿的身份,和王合等人的背景大家都是知道的,可是这祖宗一点都不在乎,说关押就关押。

一整天了王合等人还在官署里没放出来,家里也被人围了,情况如何连一点风声都没透出来,外界连他们死活都不知道。

钱鸿就更惨了,跟拉犯人似的被当街拖出城,嘴巴里塞着破布,呜呜啊啊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全城百姓都见到他丢人的模样了。

连一些豪强富户都开始叮嘱自家人这些日子出门要收敛一些,别被当作出头鸟打了。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可他们这位新太守尤其疯狂,直接带了一支骑兵上任,骑兵直接把整个渔阳城都给围了。

可不敢不怂,谁让人家手里有兵呢!

远在幽州的州牧大人救不了被关在渔阳的没用属下,这个道理是王合趴在地上掏老鼠洞时想通的。

他和几位倒霉同僚被关在蜘蛛横行老鼠乱窜的破屋子里从愤怒到服软到求饶只花了半天时间,可惜任他们说破了嘴皮子,门外那个叫秦一的护卫都没有给他一丁点反应。

直到下午时,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了,但并不是放他们出去,也不是给他们送饭,只是给他们送来了几盆水和抹布扫帚。

对方非常冷酷无情,“什么时候打扫干净,什么时候出去。”

王合:“……”

难道秦隽不是要以此让他们服软吗,竟然真的要打扫?

开什么玩笑,他们的身份,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

王合强压着心里的火气,勉强陪笑,“这位小哥,还是叫你家主子和我谈吧,我们的身份你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