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经觉得秦隽应该没有拿到那些东西,不然他应该会用来威胁自己帮忙运作把他留在朝廷,或者揭发举报,踩着他上位。

但是秦隽至今没什么动静,薛经觉得他应该是高估秦隽了,也对,毕竟一个未及冠的毛头小子,能剿灭胡人已经是天大的运道,估计没那个心思去想更多。

不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等他离开洛阳直接让人杀了就是了。

薛经不在意,幕僚就觉得这个秦隽应该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原本想说孙吉曾经去过秦隽府上,但思来想去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幕僚想了想,到底是没有提。

毕竟每天去那小子府上的人那么多,要关注也关注不过来啊。

从昨日接到诏书之后,来找秦隽的人就更多了。

不少势力都来游说他,表示只要他归附,且献上从胡人那里弄来的物资,就可以出手上表朝廷给他换个地方,不必去幽州。

宫中宦官还派人传信,表示只要秦隽献上物资,他们在朝中一定会多多照应秦隽,在皇帝跟前说好话,决不让秦隽失了圣心。

秦隽只想翻白眼,这是把他当傻子吗?

秦隽呵呵一笑,全都给拒绝了,咬死了根本没有拿到什么物资,气得这些人志得意满地来、气急败坏地走。

他们在背后把秦隽给骂得狗血淋头,暗中嘲笑不已。

不过是借助外力灭了一支胡骑,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他一个没背景没家世的小子,去了渔阳就对着冷风哭去吧!

早晚有他后悔的时候!

秦隽才不管外界人的评价,他已经准备离开洛阳,跟这几天新结识的朋友告别后就启程。

“公子,卫公子来访。”

“请卫公子去临风轩暂坐,我马上过去。”

秦隽本来也要去找卫琅的,没想到他先一步过来了。

卫琅坐在窗畔,看到秦隽远远的走过来,想起昨夜祖父透露的一些消息,忍不住微微叹气。

“瑾弘,久等了吗,刚刚手头有些事情要处理。”

“无妨,我也刚到。”

卫琅心中沉郁,语气也有些低落,“昨夜,我去问了祖父,才知道你被外派去幽州原来是朝中有人从中作梗。”

秦隽闻言一愣,想了想还是没有说话,因为严格意义上讲,这个从中作梗的人应该是他自己找来的。

“是孙太尉一派的人,他们力主外派你去地方,美其名曰多历练,定是孙吉心中不甘,故意阻挠,还有薛家一系也在推波助澜。”

卫琅忍不住捏紧了拳头,对于昏暗的朝堂和皇帝的不作为他愤慨无比。

“我有时忍不住怀疑,这朝堂究竟还是不是陛下的朝堂,宦官当道,权臣勾结,任人唯亲,打压忠良,怪不得越来越多的贤才隐退,这朝廷黑暗到我几乎看不到一丝光明!”

他的声线都在发抖,秦隽猜他应该与他祖父卫严谈过了,知道了皇帝连月闭关不出的消息,所以心中失望透顶。

秦隽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毕竟卫琅与他不同,他对大周皇朝没有什么归属感,他爱国,却谈不上忠君,甚至打心眼里反感这个整天做白日梦的懦弱皇帝。

但卫琅他祖父是朝中老臣,忠心耿耿,卫琅自幼就被教导要忠君爱国,所以卫琅心中始终对大周怀有希冀,面对现实是才越发愤怒无力。

秦隽只能尽量转移话题,“话说,我明天就要离开洛阳了,以后不知何时会再见,不如一起喝一杯?对了,你先前跟我推荐过洛阳东坊的桂子酒,我一直没有去尝过,就今晚如何?”

卫琅脸色微微发白,情绪却渐渐冷静下来。

他抬眼看秦隽,发现对方面带笑容,眼眸清清亮亮却难掩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