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还没得意几天,就遇到了谢璟,长相是仙气的,内里是扭曲的,唠叨起来是堪比唐僧念经的。
不过好在秦隽确实也没打算在这个节骨眼上外出,他又不是什么三岁小孩,分不清轻重缓急,眼下还是专注于把扬州的事处理一下。
……
长安。
卫珩皱着眉看向秦隽给他写的这封信,劝他让出颍川?
卫珩有些犹豫。
他知道若是凉州军挥师南下,司州难以抵挡,但是连打都不打,人家一句话就把地方让出去,何其丢人?
他一时拿不定主意,只好将信放入桌下暗格,决定再考虑几日。
然而次日一早,卫珩被叫去宫中开会,他到的时候,殿里已经在议论着什么。
卫珩蹙起眉走近,只听到杨钊那拖长的声调、故作可怜的语气:“倘若凉州军挥师南下,长安必定无法保全,我等岂不是尽为阶下囚,大周复国再无希望啊!”
卫珩心里有种不妙的预感,他大步跨入殿中,还未来得及言语,就听到杨钊继续道:“舍颍川而保长安,此乃委托之举啊!”
卫珩脸色一黑,好了,不必考虑了。
只需与杨昭这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之人所作出的决定相反即可!
恰巧此时杨钊目光转来,好似颇为吃惊一般,“卫大人,你怎地未除配剑就入殿了?”
卫珩:“???”
殿内的老头们看过来。
杨钊好似吓到般缩了缩脖子,垂下眼睛,“是我多嘴了,卫大人对司州劳苦功高,我不过是徒劳占了一个杨姓,幸得诸位叔伯怜悯,才得以入主未央宫,怎么能对卫大人指手画脚……是我说错话了。”
卫珩:“……”
卫珩眉头皱成了蜘蛛网。
虽然杨钊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可是为什么卫珩听着这么不爽呢?
总之就是很不对劲的感觉!
但他仅仅迟疑了一下,就遵从内心,冷声道,“哼,难得你今日如此有自知之明。”
然后卫珩就发现,包括他祖父在内的几个老臣听了杨钊的话,看向他的眼神越发不满了。
卫珩:“???”
他说错什么了吗,为何这么看他?
卫严声音严肃,“和玉,外臣不可配刀剑入殿,这是大周从立朝便有的规矩,我往日教导你的规矩,都被你抛之脑后了吗?”
卫珩冷冷扫了杨钊一眼,“可大周已经不在了,而他,也不过是暂居未央宫,并非未央宫之主。”
杨钊捏了捏拳头,垂下眼眸,一副颇为伤感害怕的模样。
“是啊,大周已经没了,我这亡国之人,也不过是暂居未央宫罢了。”
这可就是踩了几个老头子的雷点,他们如今居于长安,满心都想着复周,最听不得人说大周已经亡了。
卫严脸色一下子涨红,怒声喝道,“孽障,还不跪下!”
卫珩震惊:“祖父?”
“既重建未央宫,复周大业已在日程,规矩就是规矩,怎能僭越!”
卫严说着说着,竟捂住了心口,气若游丝,仍在怒声呵斥:“还是……你如今翅膀硬……了,祖父的……话,你都不听了……”
卫珩顿时神色惊慌,“祖父!”
卫珩深吸一口气,阴沉着脸解下腰上佩刀,抬手用力从窗户掷了出去,而后重重跪了下来,“是孙儿错了,孙儿稍后便下去领罚!”
卫严被旁边的几个老头扶住,被连喂了好几枚药,才勉力缓和下呼吸。
旁边的郑老家主连忙打圆场,将卫珩扶了起来,“老卫你也真是,说话便说话,这么急作甚,贤侄快快起来,你祖父他就是年纪大了,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