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利吉把哈森臭骂了一通,最后心烦道,“如果是你大哥,就不会问这么蠢的问题!”
哈森低着头,任凭乌利吉骂着,拳头紧紧攥着,小臂上冒着青筋。
秦隽看似不在意,实则一直暗中关注那边,见状微微眯眼,大脑飞快思索。
漠南大单于的长子达提是一名中原女奴所生,向来不受乌利吉宠爱,是近些年才立了些功劳,在几个王子里崭露头角,这次乌利吉南下入关,王庭那边就是达提在坐镇。
而二王子哈森虽然智商不高,但是母亲是漠南王庭的大阏氏,地位尊贵,母族是漠南八部中强盛的须卜部,本人显然也更受乌利吉宠爱。
秦隽脑子里想了一圈,乌利吉也骂完了。
他这才开口,“单于要走,那薛无也不多留了,后续事宜,我会让属下与王庭联系。”
乌利吉眼里精光闪烁,“慢着。”
他心里还是有些怀疑,“不是说要合作吗,急着走做什么?”
秦隽状似不解,皱着眉说,“眼下情形,难道单于还能给我想要的东西不成?我要扳倒家主,不是想自己送死。”
乌利吉见他表情不像作假,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于是语气也缓和了些。
“你不说,怎么知道本王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秦隽见状停住脚步,“我要薛经与你联络的书信证据。”
乌利吉浑浊的眼神带了些探究,“怎么,你要做什么?”
老狐狸!几句话就要试探一次,真是比草原上的鬣狗还小心谨慎,阴险狡诈!
“薛经与单于私下交易的事情,薛家内部也极少有人知情,我也是无意中才得知的这件事。”
秦隽语气隐含期待,“只要我拿到了证据,便可以逼薛经下台,取而代之!”
乌利吉古怪地笑了起来,“你们中原人呐,可真是虚伪的很,你要用通敌叛国把薛经拉下马,自己却又与我连续交易,就不怕薛经的下场就是你日后的下场?”
“怕?我可不是薛经,当了这么多年丞相毫无寸进,竟然还要被一群阉人钳制,我不同,我会以最快的速度掌握朝廷内外,等事情暴露之日,我早已权倾朝野!”
自初见时就一直冷酷漠然的少年此时眼眸里燃烧着熊熊火焰,含着勃勃野心。
乌利吉觉得自己大约想多了,这只是一个有几分心机手段就狂妄自信的小子罢了。
不过他说的也没错,薛经这些年越来越不好掌控了,眼前这少年虽然有些城府心计,但与薛经相比到底天真了些,更好掌控,与他合作的确是个更好的选择。
乌利吉咧开嘴,笑的有些不怀好意,“可以,怎么不可以呢,书信证据罢了,浑珠,去把东西取来。”
秦隽眸子染上喜色,但故作矜持道,“当真,那便多谢单于了,长安事情一了,我便立刻让人给单于传信,详细商讨一下合作事宜。”
乌利吉见状,越发觉得这个薛无虽然有些心机,但还是欠了些火候,这就忍不住高兴了。
“好啊,本王就静待薛公子的好消息了。”
他有些恶劣地笑笑,若是这年轻人好不容易扳倒了薛经,却发现行事处处受制于自己,不会气哭吧?
秦隽也脸上笑眯眯,心里暗搓搓嘀咕,“好消息?你怕是没那个寿数了!去阎王爷那儿等去吧老登!”
浑珠闻言离开取东西了,乌利吉要处理的事情也很多,草草交代让几个胡兵好好“照顾”秦隽,就匆忙走了。
乌利吉一走,哈森就故态复萌了。
他大摇大摆走到一边的软垫上坐下,刚坐下,就随口骂了几句脏话,百般挑剔。
“见鬼的中原人,什么破东西,软不拉叽的,能坐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