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咏其实也觉得不太对,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虽说这消息来的蹊跷,但是只要这粮当真运去了渤海郡,那想必就是要对冀州出兵的。”
齐珉闻言眉头松了几分:“也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冀州和扬州到底哪个是幌子哪个是真正目标,其实并不那么重要,就算秦元弋狠一点双线作战,又有什么不可。”
总归不会碍了他们的事。
若是秦隽打冀州,他们可以从背后趁机撕下冀州几块肉,若是秦隽不打冀州,那他们就按照原计划直取邺城。
崔咏点点头,目光无意中扫过舆图,落在沛郡和汝南两郡之时,心头似乎划过什么,但是齐珉已经在催促他去置办大军后勤了,所以他便没有再想太多,转身去干活了。
九月下旬,彭城和开阳两郡渡口的船只才走得差不多,书院的学生们实习工作就到了尾声。
“真没想到,纺织节都过去快半个月了,居然还有这么多船,尤其是前几天,啧啧,那通行船只的数目,简直叫我梦回纺织节开始前的来船高峰期啊!”
“哦,我有印象,那船大啊,估计是当时来的船现在才走。”
“嗐,前几天广陵那边大动静,当时好多纺织商户都去协会里找裴会长了,想来商户们心里也忐忑,订单因此推迟了,布商晚走几天也是正常的。”
“晚几天也没事,这几日江上风大呢,他们若是顺风顺水,倒也不会耽搁什么。”
几个学生一边收拾行李一边闲聊。
逢宣听着听着,动作渐渐慢了下来,他开始回忆起那几天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那几日走的船多,估计来往船舶的检查等事务也会很多,可是他正巧在市舶司实习,为何公廨里没有给他派工作?
难道说公廨终于心疼他们这些实习生了?
那不太可能,但凡有一点点怜惜,纺织节船舶来往高峰期的时候就不会将他们当老黄牛使唤了,没道理说现在突然良心发现。
那些船从外表看除了大一点没有特别之处,但是逢宣想起最后一天他到市舶司和实习期上司告别,惊鸿一瞥,似乎船上的护卫格外高大结实,气势也足,他以前为了赚钱常常去码头做苦力卸货什么的,说实话这样的护卫他头一次见,一般来说这种是要严查的对象……
不对,逢宣又想起,这样的护卫他真不是头一次见,州牧大人的亲卫就是这样高大健壮的,只是气势更加肃杀冷沉。
逢宣心里不自觉地发散思维,这些船当真是普通的船吗?
他回忆了一会儿,若无其事插入几个同窗的讨论,而后状似好奇地问另一个市舶司实习的同窗,“今年展览会上确实出现了很多新品,不过能让这些商船等这么多天的,应该是非常珍贵的布匹吧,可惜我那几日轮休了,林兄,你瞧见是什么布了吗?”
林姓同窗愣了下,“啊?这我没有太留意……不过看过的那几艘商船上好像也没啥特殊的布料,嗐,我那时候也是跟在前辈们身后打个杂,很快就被安排回工位整理公文了。”
逢宣点点头,“原来如此,哎,说到整理公文,这次回去之后听说还要写实习报告交上去呢,这可真是,外面都要打起来了,我们还得交实习报告。”
几个同窗立刻愁眉苦脸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吐槽书院。
逢宣却暗暗地想,分明是较为忙碌的关头,市舶司却将实习生支开了,那么多船他们能查完吗?还是说,根本不需要查,只是走个过场就可以了?
但是逢宣明白什么事他该知道,什么事他不该知道,所以他明智地选择将所有猜测压在心底,毕竟他现在应该是一个一无所知的学生。
学生们收拾好东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