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熙走进宿舍楼之后,看着楼道里的环境,叹了口气,果真还是和外表一样的光秃秃,毫无半点美感。
而拿着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他心里突然想到一点,书院不让带家仆,那他待会岂不是要自己铺床?还有这书院是七日一休沐,中间不允许出去,那洗衣服什么的,也得他自己来做?
宿舍景观简陋、校服是普通麻布、居住是四人间、吃饭要吃食堂大锅饭……这些他都忍了,可是他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衣食住行全都有仆从料理,眼下住校的家务活要怎么办啊!
而且他在家时床褥要每七日洗一次换上新的,被子要晒够太阳,那现在问题来了,他连铺一次床都很难,要怎么每周铺一次?这小地方,有晒被子的地方吗?
书院只发了两套校服换着穿,但是他必须要每天换一次衣服,否则他会浑身难受,七天,两套换着穿,他就必须每天洗衣服!
杨熙倒吸一口凉气,不行,他等会儿得去后勤再买十套校服!
而铺床的难题还是要解决。
杨熙一边想着,一边打开了宿舍门。
映入眼帘的是四个奇怪的木床,这床分为上下两层,上层是木板床的模样,而下面却是一套桌子和柜子的组合,桌子另一侧是一个扶梯,看着是要从这个梯子上上床睡觉。
如果是平时,杨熙看到这样一张床,肯定会觉得很新奇,迫不及待要围着研究一圈,但是现在他想的是,铺个床还得爬上去折腾,难度又增大了!
更加巧合的是,杨熙这一宿舍都是跟他成分差不多的人,面对层层叠叠的皮毛毯子、丝绸床单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弄。
而同楼层里家贫的寒门学子只需要铺上些茅草,然后铺个草席就搞定了床铺。
最后四个人一致决定化繁为简,扒拉出一张最厚实的毛毯铺上,然后在上面铺个丝绸床单就完事。
虽然在家时他们是至少要铺个七八层绒毯保证床铺足够柔软的,但是现在,人在宿舍住,不得不低头,床板硬点就硬点吧。
其余的学生的情况也是大差不差,有些是带了一大堆衣服,结果要穿校服,衣服又占地方柜子里摆不下,还有的是丢三落四忘了带东西的,还有对着满满的行李包裹不知该从何整理起来的,还有怕高不敢上床的,甚至还有开学第一天就因床位或者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跟舍友闹了矛盾的……
原本他们还觉得酉时去班级报道也太晚了,可现在,大部分人到了酉时才收拾好宿舍,吵吵闹闹地一窝蜂从宿舍楼出来往教学楼赶。
这一届近五百人,被分成了九个班,每班五十到六十人不等,教室在甲字教学楼。
学生们走到教学楼时也相当的迷惑,又是方方正正的一排,就不能有一点新意吗?
杨熙嘴角抽搐,看着教学楼,神色挑剔:“听说这书院是孔氏负责的,崔氏那位长公子也有所参与,他们就把书院修成这样?不是说山长是燕老先生吗?还有那么多大家、名士在任教,他们就看着这书院被修成这样吗?”
恰巧孔氏的小郎君路过,看了眼方方正正的好似棺材盒的教学楼,再想想一路过来光秃秃而毫无山石花木造景的地面,脸色都涨红了。
“你扯孔氏做什么?书院要修成什么样,不还是要州牧大人拍板决定吗?”
提到州牧大人,孔映似乎一下子有了底气,“州牧大人的决定,怎么,你有什么意见不成?”
杨熙哽住:“我……我不是有意见,我就是觉得……那你看看,你觉得这好看吗?”
孔映轻哼一声,“好看啊,怎么不好看!书院,是教书育人的地方,这教学楼和宿舍楼如此设计,正是在提醒我辈学子做人要正派,要刚正不阿!还有这书院环境如此简洁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