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打算将麾下现有军队增加一项水战训练, 你们倒是来得正好。”
郑家兄弟有些迷茫地看着秦隽,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朱明军大多是广陵人氏,于水并不陌生,只是若论水上作战,便没什么经验了,你们二人及你们寨子里的弟兄们,不是最擅长水战么?我打算让你们担任水战教习, 训练朱明军水上作战能力。”
秦隽笑着耐心解释:“既是训练,也是磨合, 我看你二人一身好功夫,且你带来的那些小伙子都是练家子, 若是回乡间插秧种田难免埋没了一身本事, 但军中训练严格,纪律森严, 不比往日水上生活自在,我若直接安排你们入伍, 或许你们会不太习惯, 不妨先去看看, 若之后改了主意也好出去另谋出路,你们意下如何?”
郑青云有些赧然地低头,“主公所想周到,我们都听主公的安排。”
郑青石也跟着他哥复述,神色隐隐激动,他们兄弟也要吃上公家饭了啊。
秦隽微微一笑,“好了,你们先回去吧,回去前先去前院找秦帆,家眷安顿等一干事情可以找他商量,趁这几天闲着多在城里转一转吧,等以后开始练兵了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是。”
郑家兄弟走后,秦隽又绕回自己的书房准备继续看奏表。
他麾下的造纸厂也算是走上正轨,虽然现下还未开始对外营业,但是他治下各州的衙署内部全都用上了纸,连带着奏表什么都好看许多,没有那么多竹简堆积,他的书房里都变整洁了。
然而还没看多久,就有亲卫传来消息,说谢氏的琴川先生来了,一同到来的还有谢氏的家主,马车已经在开阳城外,要不了多久就要进城了。
秦隽:“?”
琴川先生名谢泊,是成名已久的才子,一生未曾入官场,但学识渊博受人敬仰,当时谢璟说他要来书院教学时秦隽还惊喜了好一阵呢,但没想到谢璟本人也跟着来了。
他不都是谢家家主了么,平日里不忙吗?
疑惑归疑惑,秦隽还是放下了手里的公文起身准备换个衣服接他们。
开阳城外的官道上,须发半百的老者正看着棋盘沉吟思考,他的对手却伸手掀开帘子往外看了眼才转过头,伸手抓了几枚棋子没说话。
老人看了他一眼,语气有些无奈,“顶多小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到了,你就不能把这局下完?”
老人正是琴川先生谢泊。
谢璟抬手将几枚棋子放回棋盒里,有些随意地往背后的软垫上一靠,语气里带着点歉意,“叔公自己下吧,我心定不下来。”
“怎么,怕那小家伙不记得你了?”
谢璟脱口而出:“小宝才不会忘记我!”
谢泊:“那可不,他是二十岁,不是两岁,自然不可能忘记你这号人,你这还有何不安?”
谢璟:“……”
“我没不安。”
他迟疑了一会儿,有些惆怅地说,“我只是在想,他会不会来接我。”
“会。”
谢泊很肯定地说,“他聪明着呢,就算不在乎你,看在老夫的面子上也是会来一趟的。”
谢璟哽住了,幽幽地看了对面的老人一眼,“叔公,你下棋吧。”
谢泊摇摇头,直接伸手将棋盒拿到了自己跟前,左手执黑右手执白自弈。
车窗外的景色不断变换,谢泊卡着进城的点下完了一局棋,不慌不忙把棋子收入盒中。
他抬眼看向谢璟刚想说话,就见倚着窗子的谢璟眼睛忽然亮起,快速整理了衣衫就掀开车帘子下车了。
然后谢泊就听见他那家主侄孙的声?*? 音,语气透着温柔喜悦。
“小……阿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