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们愣愣的看着他的身影,小脸蛋红扑扑,小声说,“阿隽哥哥好好看哦!”
“阿隽哥哥跑的也好快哦!”
……
“公子!”
一身黑色布衣的青年急匆匆走过来,脸颊微微发红,衣服上还带着些汗湿的痕迹。
秦隽见状一愣,“翌航,出什么事了?”
陆舟素来沉默寡言,脸上一贯没什么表情,然而今天眉峰紧皱,看着是正练武到一半,就急忙来找他了,显然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
“长安出事了,”陆舟蹙眉,“凉州刺史赵谆赵老将军被杀,先生唤公子过去。”
秦隽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赵老将军被杀?
“怎么回事,这也太突然了吧!”
秦隽下意识想多问,而后想起来陆舟闷葫芦的性格,又摇摇头,“好,我这就去找师父。”
当今皇帝昏聩无能,宦官和外戚把持朝政,关外胡人虎视眈眈,全靠赵老将军在凉州撑着边防线。
嘶,若赵老将军没了,如果没有合适将领补上,他一时都不敢想事情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清雅竹屋里,须发皆白的老者和白衫青年对坐,神色都有些凝重。
秦隽进来时就看到老者面带哀色,心下一沉,看来情况不容乐观。
燕老微微叹气,“阿隽来了,坐吧。”
秦隽便坐过去拿起帛书,一目十行看完,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朝廷内部权力争斗,赵谆拒不站队,宦官矫诏骗其入京,栽赃陷害,赵谆冤死狱中!
“这……实在荒唐!”
秦隽早知当今朝廷乌烟瘴气,自觉习惯了他们三天两头、层出不穷的作妖,然而他到底是低估了那些人作死的程度!
以大太监胡徕为首的宦官势力和皇后母族薛氏为首的外戚党羽几乎每年都在争斗,间或有几个世家搅风搅雨,这些年朝堂内外几乎就没有平静过。
然而这次他们居然把主意打到了镇守边关多年的赵老将军身上!
秦隽忍不住看向燕老,目露担忧,赵谆老将军与师父是多年的好友,这次赵老将军冤死,师父心里定然不好受。
燕老摆摆手,苦笑一声。
“去年冬日我还写信叫他注意伤病、莫要逞强,可这不到半年,竟然……叫我如何不心生哀戚!”
秦隽凑到燕老身边给他捶腿,缓声劝慰,
“师父近些年身体越发不好了,赵老将军的后事,自然有徒弟们操心,您心底纵然难过,也要注意身体。”
“你放心,师父不是想不开的人,”燕老拍了拍秦隽的手,“今天我叫你们过来,主要还是有件事问问你们的意思。”
“你们知道,我与老赵是多年故友,前些日子他蒙冤我不知情,如今他屈死狱中我一介白身也无法为他报仇,我心中有愧啊,如今思来想去,唯有他那孙儿我还可照拂一二。”
秦隽心思活泛,马上明白了燕老的意思,“师父的意思是,要我去冀州一趟,吊唁赵老将军,顺便把赵小将军接过来?”
帛书上说了,赵老将军父子冤死后,朝野震动,军中哗变,宦官迫于压力为赵将军平反,他的长孙赵玄扶灵回冀州老家河间郡,算算消息递过来的日子,他如今应当已经快到河间郡了。
白衣青年瞅了他一眼,这家伙倒是会顺杆子爬,师父还未说让谁去,他便自顾自把事揽过去了。
燕老道,“明远那小子武艺出众,从小是个有主意的,还要看他自己的意思。”
“我明白!若他心里有了打算,我们便帮扶他一把。”
燕老闻言有些迟疑看向秦隽,少年仰着头,眼眸晶亮如星,明灿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