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学子俱是愤慨极了,纷纷写诗作赋把朝中主事者骂了个狗血淋头。
孙吉被喷后暗恨不已,觉得秦隽走了都还能给他找麻烦,又气又怒。
但是他与薛家、宦官、保皇党争得如火如荼,根本没心思管其他的,所以一直没怎么关注秦隽。
而朝廷也是风云变幻不休,早先还有人对秦隽的遭遇叹息同情,时间一久,事情一多,也就渐渐淡忘了。
今春岁首之日,皇帝特意从闭关的道观里出来,欲借祭天大典祈求飞升之法,结果孙吉带刀入场,大摇大摆毫不把皇帝的脸当脸。
这事一出,因年节短暂安静了一段时间的朝廷又再次风云涌动起来。
朝中保皇党将卫家的卫琅推上了司州主事者之位,皇帝也难得硬气一把,按旧制,封了卫琅为司州刺史。
从而引起了更大范围的惊涛骇浪,各党派争权到了白热化的地步。
谁也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这个已经淡出人们视线的名字,又重新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里。
孙吉小拇指掏了掏耳朵,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说啥?”
下属战战兢兢,声音越来越小了。
“幽州州牧钱淳静上表言自己无德无才,不堪重用,且病体不支,欲让位于渔阳太守秦隽。”
孙吉气得把下属们昨日献上来的美丽玻璃摆件都给砸了,看得几个下属肉疼不已。
可是也没人敢触孙吉霉头。
一片死寂里,有人先开口了。
“之前从未听说过大人与秦隽有怨,只是一个小小的秦隽,还未及冠的少年纵有几分虚名,也碍不到大人的事。”
这人叫钟睦,是孙吉最信任的幕僚,他的话孙吉向来会听几分。
“属下想不通,大人为何大动肝火。”
孙吉看说话的是钟睦,火气稍微降了些,但语气还是很不好。
“你懂什么!本官就是看不惯那小子!”
孙吉气冲冲的,谁说秦隽和他无怨?从秦隽抢先收复了长安,抢了他的功劳之时,这梁子就已经结下了!
而且也正是他把秦隽发配去渔阳的,本想着把秦隽困死在那穷苦之地,再去升迁的机会,谁知一年不到,他就能升州牧!
可面对下属们的疑惑,孙吉无法解释,总不能说他一直嫉妒秦隽坏了他的事吧?
更不能说,他偷鸡不成蚀把米,把秦隽送成了州牧吧?
孙吉咬了咬牙,“总之,本官不同意,他休想当什么州牧!”
“这……”
下属面露为难。
孙吉:“怎么?”
下属忍不住低下头,不敢看孙吉的脸色。
“自先帝驾崩之后,十几年来,朝廷对地方的管束越发松懈,这些地方州牧向来不把朝廷放在眼里,虽说是上表朝廷,可实际才不管朝廷同不同意。”
下属小声道,“何况……何况大人难道真的相信钱淳静是自愿禅让的吗?”
恐怕是被秦隽给胁迫着,不得不“自愿”的吧!
而这种情况也就说明秦隽已经掌握了幽州,朝廷不同意根本没用,奏表送来的这段时间,估计秦隽早就已经当上州牧了!
孙吉想明白了之后,脸色越发难看,“他还有没有把朝廷放在眼里!本官必须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有下属劝道,“可是幽州实在是太远,还有太行山天险,我们根本管不到那么远的地方啊。”
钟睦也皱眉摇头,“大人莫要冲动,秦隽就算是成了幽州州牧与我们何干,幽州那种地方并不值得大人费心。”
孙吉手攥着杯子,明显很不甘心的模样,“可是……”
钟睦:“朝中那些老臣近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