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过程齐宏靠自己用了三十年,他以为自己扬眉吐气之时,钱淳静却早已成了一州之州牧。
自己的失败固然让人难过,他人的成功则更加令他揪心。
齐宏厌恶年少得意的秦隽,更厌恶与自己同一起跑线却弯道超车的钱淳静。
但是只要过了今夜……齐宏不动声色地抬头看了钱淳静一眼。
只要过了今夜,无论是高高在上的钱淳静,还是恣意妄为的秦隽,都将会是过眼云烟!
很快就到了傍晚,秦隽带着沈却和亲卫们登上了城中最高的远望楼。
看着周遭山野一片暮色,秦隽有些遗憾地说,“可惜现在没有望远镜。”
要不然还能到处看看。
沈却摇着头从荷包里拿了块蜜饯吃,而后就被那梅子酸得面目扭曲,瞧着可怖极了。
他一边斯哈斯哈吸着气,一边含混不清道,“要系……要系有酒就更好了,介么好的景社,合该有好酒着伴!”
秦隽扶额,实在是看不过去,拿起一边的饮子给他倒了一杯。
“酸成什么样了,话都说不清楚还惦记酒呢,喝点甜的压压吧。”
沈却摇头,艰难地咽下那颗酸梅子。
“既无美酒,我只好以此酸梅压下酒兴,正是要酸,才够劲儿!”
秦隽:“。”
不是很理解,但尊重。
反正在杜疾医点头前,说破天去,沈却也是一个月一杯酒,多了是一滴都没有的。
看主公虽有些惊讶但丝毫不同情的模样,沈却悻悻喝了口饮子。
此情此景此酸梅,若是旁人的主公,见状肯定会有一丝心软,继而就给他酒了。
偏偏自家这个,是个油盐不进的,任沈却如何软磨硬泡撒泼耍赖,都没有用。
沈却一边心痛一边想,不愧是他家主公,就是不一般!
虽然已经是春日,但夜晚的风还是有些凉的,尤其是蓟城地处北方,倒春寒的时候更是冷到骨头缝里。
在远望楼上坐了一会儿,陆舟就给秦隽披上了大氅。
脆皮沈却也披上了厚狐裘大氅,身子暖和起来后,脸色都红润了许多。
很快就到了定下的时间。
钱淳静正欲带兵去亲自捉拿秦隽,“劝”对方传讯飞羽营抵抗乌桓,结果一出门,却发现自己的钱府都被一队不知名的士兵给围住了。
钱淳静心里悚然一惊。
“怎么回事!你们是谁的人?”
人群里分出一条道路,齐宏哈哈大笑着走过来。
“大人此时见到我,不知心中有何感想?”
钱淳静皱起眉,有些不敢置信。
“齐宏?怎么会是你?”
他想过是秦隽发现了什么,想过是代郡那个野心勃勃的,甚至想过是冀州那位喜好享乐的,可却没想过是齐宏。
毕竟右北平与涿郡是足足隔了一个渔阳郡的,齐宏怎么把兵带来的?
齐宏脸上依然带着笑,但不是讨好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得意。
“怎么不会是我呢?”
“大人不愿意沾手的脏活,难道我就愿意做了吗?”
钱淳静惊疑不定,“可我们之前的计划,还有那些信件……”
“信件啊……伪造的呀!”
“至于计划么……”
齐宏微笑,“从始至终我都没有联系过乌桓,幽州牧钱淳静因私生子与秦隽结仇,将秦隽骗来蓟城杀之。”
“右北平太守齐宏嫉恶如仇,斩罪人钱淳静,罪人钱淳静死前悔悟,禅位于齐宏,齐宏为新任幽州牧,赢得幽州民心和徐氏商行鼎力支持。”
“州牧大人、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