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大官,我这种妇道人家怎么会知道……”
秦隽奇道,“那你怎么知道本官体恤百姓,还能认出这是本官的车架?”
妇人维持不住可怜的哭腔,她僵硬道,“是……是我夫君他还在时,时常与我说起您的仁善之举,我记忆犹深,况且大人的车架豪华醒目,若不是您,还有谁敢在渔阳有这样的排面。”
秦隽:“哦,你们不是右北平的吗,怎么你夫君还和你讲渔阳的事?”
张慧抱着孩子的胳膊紧了紧,嗓音越发干涩,“我夫君他比较崇拜大人您,所以、所以才时常与我说起您。”
她有些僵硬地说着,就见不远处身披貂裘、矜贵无比的少年太守笑了笑,语气意味不明。
“可你夫君不是半年前就死了吗,那时候本官还没上任,渔阳还没有太守。”
少年的声音清润悦耳,她却慢慢抬起头,心里有些发寒。
“你……”
“速战速决。”
秦隽打了个哈欠,转身准备上车,今天早上起得早,他其实还有点困。
远处的假流民真刺客见状也不再装,当场掏出刀子就冲了过来,那妇人也是将怀里的孩子一抛,从裹孩子的布底下掏出一把刀就朝着秦隽冲了过去。
陆舟冷漠上前,一刀将她的那把刀挑飞。
他从七岁被秦隽捡回家就开始练刀,刀已经融入他的灵魂,他不会轻视任何人手里的刀,但是看这些人拙劣的乱砍,他只会觉得聒噪。
不到一炷香,尸横遍野。
亲卫们随手从尸体上撕下一块布擦掉刀上和银甲上的血迹,又翻身上马。
有几个亲卫活捉了自称赵强和张慧的两人,捆好丢到马车前。
秦隽掀开车帘子看了一眼,有些感慨,“我还是第一次被人刺杀呢,真新鲜啊。”
陆舟默默吐出四个字,“郑家兄弟。”
秦隽一顿,“那次不算,他俩不是没有动手嘛。”
张慧瞪着秦隽,“你别以为抓了我们,我们就会供出幕后主使!”
秦隽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还需要你们供述?定是齐宏。”
赵强怒道,“休想诈我们!”
秦隽嗤笑,“我没想诈你们,你倒是先急了。”
他摆摆手,“送回渔阳大牢,该怎么审怎么审,要是实在嘴硬不肯说,就不必留活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