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了,就算秦隽想要胡人们用马来换酒,但手里必须要预留一批粮食。
除了蒸馏酒,秦隽先前令人收购了一批葡萄,葡萄酒工坊也在忙碌中。
烈酒高价卖给北方胡人,葡萄酒则是卖给中原的世家豪族,
秦隽把这两个工坊看得很紧,毕竟跟这两样相比,肥皂什么的都是小钱,小打小闹罢了。
秦隽在庄园忙活了几天,就又回渔阳了,与此同时底下递来了几条新的消息,让秦隽愣了又愣。
第一条消息是,经过长时间的拉扯,孙家搞垮了薛家,薛丞相等一干族人在一个月前被当街处斩,罪名是结党营私、通敌叛国等,薛家一干党羽都被拔除,孙太尉拔剑上殿,皇帝没敢拦,百官没人拦,薛皇后这次也是真的撞死在了金殿里。
若说这条还在秦隽意料之中,第二条就真的让秦隽大跌眼镜了。
薛家被拔除后,孙太尉权倾朝野,炙手可热,谁也没有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被自己最信任最疼爱的侄子给一杯毒酒送走了,孙吉把持孙太尉留下的人脉和兵权,逼皇帝下旨,成为新一任太尉,并把妹妹送进宫,成了新任皇后。
朝堂彻底大洗牌。
秦隽:“……”
就很一言难尽。
崔信轻啧,“这孙太尉前半生隐忍低调,终于斗垮了薛氏取而代之,没想到风光了半个月都不到就魂归西天了,啧啧啧,还是如此憋屈的死法。”
秦隽蹙眉,“孙吉……实属出乎我的意料。”
借叔父之手除去薛氏,暗中收拢叔父的党羽和人脉,事成之后杀死叔父取而代之,这计策不可谓不狠。
可是秦隽回想孙吉,又感觉他真的不像有那个智商的人,
贾诚语气很平静,“主公不必想太深。”
秦隽:“?”
“孙吉的确如您想象那般愚蠢,但配合上他的自私狠辣和野心,他的行为将变得难以估量。”
秦隽默然,他把绢帛在烛火上烧掉。
无论如何,他都要重新审视孙吉这个人了。
秦隽沉吟道,“朝堂巨变,或许会加快天下大乱的速度,但朝堂水深,孙太尉那些人脉未必都对他心悦臣服,孙吉想要彻底掌控大权,需要花些功夫,所以他一时半会还蹦跶不了太高。”
贾诚赞同,“而且很多老臣沉寂是因为不想涉足孙薛两家斗争,但若孙吉威胁到天子的地位或者安危,他们必然会站出来,届时少不了一番争斗,还有宦官们必不会看孙吉坐大,所以短时间之内孙吉威胁不到我们。”
崔信斜靠在一撂竹简上,“就算出了乱子,首当其冲也是较为富庶的大州,哪顾得上咱们这小地方。”
话糙理不糙,崔信说的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