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说了两句重话,不打紧的。”
杨氏欣慰地拍拍她的手,道:“那俩孩子说话口无遮拦,你别往心里去。”
转身拿了块上好的衣料,往她身上比划。
杨兮兮嘴上推脱着,身体却很诚实,乖顺地让嬷嬷量了尺寸。
***
魏家宅子在怀远坊,北边就是西市,位置还算不错。即使作为至交,萧子睿也极少被邀请到他家中做客。
魏家的情况有些复杂。
魏家并非真正的寒门,顶多算是不甚显贵的庶族。魏禹的父亲是正经的进士出身,做到了六品京官,若非得了急症早早去世,八成还能往上爬一爬。
正是看中了他的前程,萧家才嫁了一个庶出的女儿给他做续弦。
这个萧家,就是萧子睿所在的兰陵萧氏,仔细论起来,魏夫人的出身比他还要接近嫡系一支,只因是庶出,这才配了个六品小官。
全家上下,只有魏禹是真正的“寒门”。
他母家身份低微,从小在外祖父家长大,舅舅多病,舅母不慈,十六岁前一直住在猪圈旁边的小暗房里,若非有着远超常人的心智和毅力,他不会走到今天。
萧子睿每次过来,都忍不住想起这些糟心事,回回替魏禹不值。
魏禹倒是淡定,给随行的吹打班子发了钱,独自提着红担进了前院。
他一身青衣,神色淡然,站在院中就像一株挺拔的青松,漠视着周遭的一切。
院中布置简单,十分冷清,除了一对负责洒扫的老夫妻,连个阿猫阿狗都没有。
平日里也就算了,今日这么大的事,后院就没人过来问上一句、帮上一把?
既然这么不重视,当初为何哭着喊着请魏禹回来?
萧子睿气得不行,正要去后院找他那个名义上的姑母说道说道,一转头,就瞧见魏禹一脸淡然地打开木匣,把庚帖拿了出来。
萧子睿也顾不上生气了,一把按住他的手,“女儿家的庚帖只有合婚的大师能看,你一个外男……不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