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谁教她的!
杨兮兮黑着脸进了临江水榭,刚好碰见杨淮从内殿出来。
说起来,杨淮和杨兮兮还是兄妹。只不过,杨淮是正室嫡子,杨兮兮只是外室所出,比良妾生的庶女还不如。
俩人的亲爹风流成性,子女一堆,若非被定王妃收养,杨兮兮这时候过的还不知道是什么日子。
杨淮瞅了她一眼,根本没打算搭理,抬脚就往外走。
杨兮兮开口:“哥哥前些日子在这曲水台上受的羞辱,可想讨回来?”
杨淮面色一变,怒从中来,惹不起李玺,他还收拾不了这个杂毛丫头吗?
“想找死,直接说。”
放在往日,杨兮兮早怕了,如今却不同。
她告诉自己,她的身份已经不同往日了,不管她做了什么,无论她得罪了谁,定王妃都会给她撑腰。她再也不用像从前一样小心翼翼、处处卖乖。
“哥哥看不惯魏少卿,我想对付李木槿,不如合作一下,兴许还能让那个不可一世的福王吃点苦头。”
杨淮嗤笑一声,看傻子似的瞧着她,“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有什么资格同我谈合作?”
杨兮兮眼中划过一丝恼意,道:“我既然敢开口,自然有十成把握。”
她上前两步,低声说了句什么。
杨淮面露诧异,“你在做梦吗?”
“哥哥若不信,可以去查。”杨兮兮微微一笑,“同我合作,你不会亏的。”
杨淮目光在她身上扫了扫,丢下一句:“再说吧!”
伴当紧跟上杨淮,低声劝道:“奴以为,阿郎不如考虑一下兮娘子的提议,倘若她真是王妃亲女,对您也是一大助力。”
“听她胡扯。”
杨淮啐了一口:“她入杨家那会儿我已经记事了,是我跟着母亲去她亲娘那里把她接回来。她娘就是暗门里养出来的歌妓,我见过,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那……兮娘子为何如此肯定?难道不是王妃说了什么?”
杨淮皱了皱眉,“确实应该查一查,若真能查到什么,倒是可以利用一二。”
伴当躬身应下。
杨淮到曲水台的时候,李玺已经被李木槿拉走了。
姐弟俩加起来肚子里都没两滴墨水,骑骑马、打打球还行,一作诗就头疼,遇到这样的场合向来是溜之大吉。
杨淮瞧了一圈,没有一个是不能惹的,顿时开启嘲讽模式:“魏少卿不是攀上福王府了吗,怎么还跟这群破落户混在一处?”
柴阳面色一冷,当即握住手边的剑。
魏禹压下他的手,不冷不热道:“杨评事说得对,魏某既已攀附上了福王府,确实不该跟这群不知变通的家伙厮混了。”
杨淮皱了皱眉,摸不透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魏禹瞧着席间的新朋故友,笑道:“诸位也该像我一样,跟这位杨评事学学,官位靠着福王府得来,前程也得绑在他人身上。逢年过节一车车的礼物往福王府送,每每赶上定王妃生辰,天南海北地淘了重礼奉上……哦,对了,还得拉得下脸,认福王那只熊狮犬当大侄子。”
众人毫不客气地笑出声。
柴蓝蓝脆声道:“我可听李木槿说过,她家熊熊子不愿认什么叔叔哥哥的,巴结的太多,认不过来!”
杨淮恼羞成怒,“来人!”
顷刻间冲出一帮狗腿子。
唰的一声,柴阳的青芒剑冲出剑鞘。其余诸人也纷纷起身,将小娘子们护在身后。
剑拔弩张之际,有人匆匆跑来,在杨淮耳边说了什么。杨淮面色变了两变,恶声恶气地放了几句狠话,转身离去。
将杨淮叫走的人是他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