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关系才缓和点儿,顺着她又怎么了……”宋春徽面露难色,不等岑周川说出那句“她就是被我惯坏了”,她道,“我去把她哄下来,你和她赔不是。”
她也没把握能否请动这座恶神,不过她又哪敢让沉圆去请她。
怕她发起疯来杀了他。
“妈,”沉圆打断她黏涩涩的脚步,站起身来,“我去叫姐姐下来吧。”
宋春徽愣住,“你”
他知道他妈要说什么,只是很轻地讲道,“没事的。”说罢就转身上楼。
宋春徽求助般地看向岑周川,他也没了从前那分笃定与放心,只能拍着她的手背宽慰道,“既然圆圆主动要和岑迦和解了,我们先看看效果怎么样。”效果能好到哪里去。
岑迦给自己关在屋子里啃饼干,吃相咔嚓咔嚓如剥皮拆骨,直到听到又轻又急促的敲门声,她嘴上碎屑还来不及擦一擦,“滚远点,别烦我!”
她以为是宋春徽。
结果门外却响起沉圆的声音,不大,“姐姐,出来吃饭吧。”
这倒是很稀奇的事,小哑巴竟敢来叫他下楼,岑迦叁两下抹净嘴唇的饼干屑,敞门的力度恨不得摔上沉圆的脸。
“哟,你妈舍得你来劝我,不怕我掐死她的心肝宝贝啦?”
“……你别说那些话,姐姐。”
“什么话?”岑迦索性做出往外走的动作,他就在后面伤心的小狗尾巴般蔫答答跟着,可她是很趾高气扬的恶狗,“说他们离婚,说他们生孩子?哦,我懂了,说你和你妈分不到财产是吧?”
“我从不在乎这些。”也许是他的语气太平淡,反而显得岑迦像个神经质的狭隘小人,她忽的转身,瞪一双漂亮又明亮的眼睛,“你不在乎?我在乎?这个家就数你在充好人?”
“我欺负你你也不在乎?”
沉圆被她逼到楼梯拐角,吐字终于有点艰难了,“……我不在乎。”
岑迦冷笑。
她对他伸出手,“那你去死你也不在乎吧。”
真苹果
“小腿骨折,我记得我可是在医院躺了好久。”
沉圆最后还是大发慈悲,肯为继姐擦拭黏腻的腿心,却拒绝抱她去浴室清洗那些他射进去的精液。
湿纸巾润过的肉户发凉,他还要不断往上面吹气,注视那肿胖的唇瓣皱缩,愈发像一张吃不饱的嘴了。
“姐姐当时是真想杀了我吧,我怎么没想到你是那样的坏女孩呢?”他给她喂水,口感让岑迦很难不去怀疑是否被兑药粉,又哄小孩睡觉般一下一下刮她本就涨着睡意的眼皮。
杯口被他抬到她要小小仰颈才能顺利喝下的角度,可嘴角还是口涎般残留了些水迹,岑迦还来不及抬手去擦,就被他捧住脸拭净。
“现在想想,杀了你确实太便宜你吧。”他摸到她冷笑弯起的嘴角,如果讲出的话能够具象化,那浸着毒的小刺就会钉住他的掌心,“你一个除了跳舞的什么都做不好的傻子,如果当时真的残废了,比死掉更残酷吧?”
“可我还是好好的,”他以指腹摩挲她的嘴唇,“这么说来,姐姐当时推我下楼时原来发了善心,还是好女孩啊。”
岑周川在岑迦十六岁那年差点把她送去神经病院。
“你把他从楼梯上推下去,小迦,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他实在没想到那天竟会闹成这个程度,沉圆摔成左小腿骨折,他和宋春徽跑去看的时候,岑迦就站在最高那层打着哆嗦,双目通红。一双手还维持着用力向外推的那个动作。
沉圆被送进医院病房,石膏绷带缠了一圈圈,医生建议至少一年不能跳舞,宋春徽几乎崩溃,拒绝让儿子再见岑迦,干脆不再回家,日夜陪床。
岑周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