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2 / 5)

样,瞒着我,躲着我,何必呢我和你们明明是一家人啊。”

他的理想生活,到底是被割裂了。

沉圆替宋春徽收拾好碗筷,与常去的花店预订扫墓的花,宋春徽本来厨房叨念他,何必陪伴岑迦去为褒曼忙前忙后,他任冰冷的水流穿梭过指尖,对母亲好教养地微笑,“妈妈不是一直要我们和睦相处,现在,不就挺好的吗。”

他不等待母亲的回复,去寻岑迦,她正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岑周川谈话,被问到未来规划,大抵最想做的是能够让他解下脚铐吧。他走近,当着岑周川的面温柔搭上姐姐的肩膀,“墓园就快开放了,爸爸有什么话再与姐姐说也不迟,等下去取花,已经请人配好种类颜色了。”

你倒是殷勤得很。话未说出口,父亲却微笑着先岑迦一步讲道,“拜托你了,圆圆,你总是这么周到。”沉圆的话更是使她肩膀发僵,“我们是一家人啊,姐姐好不容易回来,多大的忙我都要帮她的。”他欠身,对她伸出手,“走吧,姐姐。”

岑周川颔首,目送他们的离去,女儿的后背不情不愿地被继子虚拢,形成一对别扭又和谐的背影,连根拔起,剪枝摘叶,他们到底还是奇异地像嫁接一样又变成同枝植株了,经过几次实验,多少打磨,他不敢想,再也没力气去想了,到底是中了继子的圈套至少看上去是姐友弟恭的理想生活了,至少,至少。

逃跑中

天色不好,应了预报里的气温骤降。下车时的风擦过面颊生疼,岑迦觉得抱在怀里的花都蒙上了一层灰调滤镜,颤颤的新鲜水珠结成铅粒,又或许怪是沉圆递给她的手教他的攥着,随他穿过石径台阶,一座座大小结构相似的墓碑邻靠着形成一片迷魂阵,在他的牵引下却走得自如,自己走恐怕会绕迷路,毕竟仅在褒曼下葬的时候来过一次。

她不给他邀功的机会,所以不开口问他怎么会这样熟墓园的路。他也习惯了她常常翕合得如贝壳般的嘴巴,撬开时总要冒采珠人的流血之险,安静的她倒应和了他假想的温驯。他最终将她带到极偏僻处,小小的墓碑前,金漆凹进碑身,褒曼的名字用惯常的字体嵌在石块上。岑迦想起那座她封存起来的琳琅衣橱,心里像美神一样的母亲,到头来也镇在冰冷的地母怀里,和他人的归宿没什么两样。

将花搁下,该说什么,岑迦竟是想不出的。我回来了,我很想您,您别生气还有沉圆跟着……说给逝者的话,到底是为成全生人,蒸发在舌面的话最终是虚无,她是很早就看清的,死去多日的人,是早就播放完最后一帧的唱片,又何必恋恋不舍地回放,任平滑的表面添些不美观的划痕。

“我知道姐姐很想褒曼阿姨,”身体被收纳进背后的怀抱,沉圆试探着将头探向她的颈窝,碎发与衣领的摩擦搔得她体内掀起局部的风声,些微的眩晕,“我也知道,当年是妈妈的戒备心害你离开,可是姐姐,不论病史是否当真,我从来都是爱着你的啊,哪怕我知道,你有时候会有些欺负人的心思。”

岑迦无法在母亲的墓碑前口出恶言。想起异国的多年,出走的缘由竟翻起毛边,青春期的报复到底成为连环套,脚踝上的锁铐,沉圆的拥抱,未来他会给她套上的戒指,一圈一圈地套住了她。褒曼在地底分明看着,她却被宋春徽的儿子抱在怀里,铐在身边。要被妈妈笑话了吧,说什么替她出一口气,结果是将身家输尽的一场豪赌。抛出这张牌,她几乎不再顾这是多么惊险的回合。

“帮我把脚铐解开,我与你回去,我们结婚。”

沉圆已是很久没有听过姐姐用这样轻的声音与他讲话,每一回都是行骗的伊始,可心总是不争气地颤动起来。他慢慢将手收紧了,要真切地体验她说谎时骤然升高的体温,甜烫得他产生殉情的错觉。我的宝贝,你知道我总会一回回地偏爱你,哪怕配合你这些并不高明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