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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阳城内,集市还是熙熙攘攘地全是人,对于百姓来说,谁在执政,或许不是最重要的,只要保得一方平安,日子稳定富足,便是最大的所求。
城中的茶馆亦有些文人在大肆编排据说今日来接管北境的历阳王。
“你们说,这历阳王也不知道什么来历,他知道咱们历阳的风俗人情,先人历史么?就是派来鱼肉百姓的!”
下方有人应和,更多的是低着头吃着自己碗里的菜。
“哼!不过是个手段阴狠的小人,一朝得了势,就是猪狗披了金银衫!”
这句话怨气极大,仿佛和那历阳王有不共戴天之仇,瞬间获得了周围人的注目。
却见那一桌拢共坐了三个人,两男一女,穿着粗布衣衫,那女子容貌却十分美丽,柔柔弱弱得,面色有些苍白,看着不像本地女子。
三人桌上也只摆了些素菜面汤,还有一盅酒,看起来不像是有钱人的销用。
说这话的男人气派得很,只是脸上的扭曲劲儿毁了那俊朗的气派。
“你少说两句。”
另一个男子瞧着年纪小一些,紧皱着眉,十分不耐地看着那俊朗男人。
“怎么?你个秦枢的走狗,不也被你主子弃了!跟在这女人后面,不就是想来舔一口!秦枢今日进城,你倒是去求求他给你个差事啊?有了钱,才能玩女人不是?”
旁人听不懂他的话,却也明白过来这三人关系不简单,再看那漂亮的美人,顿时露出了然又轻薄的神色。
瞧着还是未出阁的装扮,未嫁人就和两个男人纠缠不休啊?真荡。
女子一听那话,在合着周围立马变了味的眼色,顿时低下了头落了泪珠子下来,接着一推碗筷,起身朝酒楼外跑去。
“你!简直不可理喻!谢小姐还怀着你的孩子!”
说罢也不管对方什么答话,匆匆追了上去。
“呵,她算哪门子的小姐?”
昔日的三皇子陈隋,捞过那酒盅,摇摇晃晃地也出了酒楼。
丹玄战败,秦枢没要他的命,只是将他扔在了丹玄,然而一个从小不知银钱苦的皇子,出了那高门,就连两文钱的包子都吃不起。
好在,和他一起被扔出来的,还有一个谢灵韵。
历桑苏图窝回了丹玄皇室,忙着收拾他的皇弟们,怕就算是有那空闲,也不会来寻谢灵韵了。
靠着当了谢灵韵头上的簪珠,两人在丹玄游荡了几日,很快,就有人来寻这柔美依在的谢家小姐。
是当日带着他和谢灵韵离开都城前往丹玄的乐平。
靠着乐平身上的钱财,三人在历阳城的偏角置了一间小院,这偏角周围尽是城中的无赖和破落户,若没有两个男人护着,谢灵韵怕是早被人掳进了屋里。
美貌这种东西,若是没了保护的手段,便会沦为另一种累赘。
街上的人群熙熙,主道被两队腰间挎着黑刀的官兵禁行了,人们频频朝城门处张望,好奇历阳王是何模样。
一道玄银的身影打马碎步而来。
人群倒吸一口气,这一定是那历阳王了,那人身姿俊逸,清隽得如冬日皑皑白雪,银色的蛟纹在袍琚随风荡开,寻常人家,哪里去寻这等男子。
谢灵韵这一刹那,只觉得天地色暗,一切的一切思绪,都涌向了那马上的男子,那人化作了日,化作了月,化作了雪,落在她心间,遥不可及,撕心裂肺。
他是历阳王了,而她呢?
离开了谢家,如今她过成了什么人?没了丫鬟,没了华服,没了朱钗,她需要操劳家务,乐平虽然包办了大部分的活计,但她的手还是一日日粗糙了起来。
如今因为有孕,没有昂贵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