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也未曾查出什么有用的消息,除了有人在山脚瞧见皇子妃下了马车上山,便再也没有人见过,连那队侍卫也全然不见踪影,亭子里却只有婆子的血,其余半点打斗的迹象也无。
接下来的几日,李约逐渐将视线调转向皇子府内的侍卫,三皇子却以痛失爱妻为由拒了所有的宾客往来,扬言一日找不到爱妻,一日不开门宴客。
都城人都感叹,这李尚书的女儿真是嫁了个好人家,这般痴情种的男人,皇室中可谓百里挑一的稀罕。
皇帝也颇为心疼这位失了妻的三皇子,赏赐源源不断,一时间,三皇子凭借妻子的变故,上下博了一番好名声,隐隐有要在三位皇子中脱颖而出的势头。
唯有六部尚书府和兵部刑部一片沉寂,既不慰藉三皇子,也不对外发讣告,人人缄默,乌云罩顶,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入了夜,三皇子府后门,下人偷偷放了一位娇客进门,来人通身罩了一层黑色斗篷,密实地遮住了小脸,但那娇小的身型,抬脚露出的绣花鞋,一瞧便知这是个女子。
进了内室书房,娇客脱了斗篷,正是那温柔似水的谢家小姐,此时眨着一双透出怜色的杏眼,无不心疼地看向在书房中等候多时的三皇子。
“我接了你的书信,还是来了,此番实在逾矩...”
谢灵韵话未说完,那俊朗的皇家子弟便几步跨过来,将她拥入怀中,闻着女子的体香,露出心满意足的神色。
“你能来,便是心中有我,灵韵,我已失了妻子,你可愿...”
这话未说完,谢灵韵便抬手点在对方唇上,目色哀愁,仿佛受了什么委屈。
“可别再说这样的话了,我家中已有安排,一女怎可侍二夫。”
三皇子目色不善起来。
“是谁?谁能有这等福气,难道还能高出皇子不成?”
谢灵韵小嘴一噘,似乎十分不满对方的语气。
“是秦枢,他乃我谢府门生,将来必定不凡,不许你这般说他。”
三皇子嗤笑一声,心中暗嘲,不过是个翰林学士,若是对方不识抬举,依样让他出些意外。
“你可别打什么怪主意,我定是要嫁枢哥哥的,你若是不依,倒不如和我就此了断,再不相见!”
说着,眼泪如珠落下,娇柔的小脸如同山间白莲,直纠人心,惹人垂爱。
“哪能,我好不容易才能这般见你。”
三皇子长吁一口气,对眼前的人爱不释手,断不可能与她了断,只好将心中晦暗心思压了压,只待日后再说。
谢灵韵得了保证,这才心满意足地笑了,三皇子见灯下美人笑意嫣然,比那李元玉不知漂亮了多少倍,喉咙发紧,低头朝对方的小嘴嘬了过去。
美人没躲,两人拥吻在一起。
窗台下,几只猫儿结伴而去,静悄悄地,没有一丝响动。
春和削了几片香瓜,用竹篾子挨个插成小块,送到云悠面前。几只猫正围在那玉人儿脚边,喵呜喵呜着。
“倒是两个心急的主儿。”
脂玉小手捻了一根竹篾子,将香瓜喂给猫儿,云悠露出一个带着几缕阴险的笑意,直把春和看得脖子凉飕飕的。
又过了几日,刑部终于查到了那山间小屋。
侍卫一打开门,协同追案的三皇子脸色煞白起来。
满屋子都是瘟臭的血块和排泄物,地上一块块的血泊,几具尸体均是大张着嘴,眼珠赤红暴突,好像要从眼眶里掉出去一般,像是活活被吓死了。
而中央的草垫子上,那具尸首最为恐怖,嘴长得极大,俨然已经超出人能张开的最大角度,下巴已经裂了,嘴角也从两边撕裂开,后脑勺有五个血窟窿,直伸到前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