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灰色的眼瞳里看不出情绪，安瑟尔顿了顿，只能硬着头皮说:“……不过味道不太好。”

他们之间基本上不会提起这段遥不可及的往事，可是这样走在寂静无人的山野里，确实有点旧地重游的错觉。

阿瑞斯不接他的话，安瑟尔便垂下了眼睑。

他并没有想要翻旧账的意思。

相扣的手指握的更紧，安瑟尔心里有点发闷，他亦步亦趋地走在阿瑞斯身后，等到曲折的山路走完，突然开阔的视野才引起他的注意力。

清晨的光线从山石的上方投入，淡泊的雾气笼罩着矮山脚下的泉眼，石泉一侧是还算平坦的草地和杂乱排布的灌木丛，肆意生长的野花杂草占据了能生存的所有缝隙，空气里还有清新的草木香味，溪边饮水的野兔好奇地支起耳朵张望着，随后一扭头钻进了草丛。

比起每一种植物的开花结果都要精心设计的庄园，隐蔽在石山背后的一方景色格外生机蓬勃，野性而梦幻。

“很漂亮。”安瑟尔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银发兽人松开了他的手，轻声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安瑟尔点点头，看他绕过灌木丛，在密林里隐去身影。

他左右看了一眼，独自走向石泉边，清澈的水面一眼见底，也照出了亚兽略显苍白的脸。

荒星上的事情真的成了禁忌么，阿瑞斯比他还要介意这个话题。

手指触及水面，漾起的涟漪模糊了水中的影子，安瑟尔正发着呆，就听到一道清冷的声音:“渴了吗？这里的水质一直调节在可食用的级别，想喝的话可以尝尝。”

高大的身影在他身边蹲下，安瑟尔眼皮都没有抬，“没有渴，我就是看看。”

阿瑞斯没说话，伸手进水里，认真地搓洗着什么，安瑟尔心情复杂，正想站起来，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便伸到了眼前摊开。

雪白的掌心里躺着几个紫红色的浆果，亮晶晶的水珠坠在上头，非常可口。

“荒星上的野果不好吃，但是这里的很不错，”兽人的声音很轻，带着些许试探，“要尝一尝吗，安瑟尔？”

情绪不高的亚兽终于看向他，阿瑞斯眨了眨眼，又看向手心的浆果，“春天结果的植物不多，它的味道是最好的，你喜欢偏酸一点的水果……”

他还没有说完，安瑟尔已经伸手捻起一颗熟透的果子塞进了嘴里，酸酸甜甜的汁水在舌尖绽开，漂亮的鹿眼随之眯起，“怎么还有酒精的味道，好像在喝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