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意义的道歉,毫无意义的眼泪。
沈青屿看不懂他的善变,只是怔怔地看了他许久,伸出手指,按住他的嘴角,挑成微笑的模样,“陈曦,为什么要哭呢?”
他都哭不出来了,这个坏事做尽的恶人,为什么要在他的面前掉眼泪。
“不必愧疚,也不用道歉,我不会原谅你的……陈曦,你这个样子,会让我恶心。”
“青屿,不管你信不信,我也不希望薛君儒的妻子是你。”
再次回到帝星,天气已经很冷了。
沈青屿连夜发起高烧,检查结果只是太过虚弱,住进医院的时候他并不清醒,等他艰难地睁开眼睛,已经不再是那个舱壁灰白的房间了。
长相漂亮的小男孩小心地往花瓶里插进最后一支百合花,一转头对上沈青屿的眼睛,惊喜之余,也不自在地擦了擦自己的手,薛曈眨了眨眼,慢吞吞地走到他的床边,小声说:“姆父……曈曈好想你。”
他的血脉是云豹,身上流着的是薛家的骨血,就连容貌,也和那两个人如此相似。
薛曈曾经是他们感情的结晶,现在站在沈青屿面前,却成了他照见自己所有不堪的耻辱。
“不要叫我姆父,你不是我的孩子。”沈青屿缓缓转过头,有气无力道,“你以后会有新的姆父的,出去吧,我太累了。”
薛曈却任性地拉住了他的手,“姆父,你不要生曈曈的气好不好,爸爸说,只要曈曈乖乖听话,姆父就会回来的……我以后都会听你的话,再也不让你生气了……”
最后两句已然带上泣音,一向对他心软的沈青屿却用力地甩开了他的手,“我说过了,你不是我的孩子,别碰我!”
小孩儿哇的一声哭出来,沈青屿伏在床边,用力地呕了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尖厉的儿童哭声终于引起了大人的注意,接二连三的人闯进门,沈青屿的按着自己的胸口喘息,满嘴都是酸涩。
有人哄走了薛曈,也有人走过来轻拍沈青屿的背。
熟悉的气息和体温笼罩在身边,薛君儒的眉心皱起,一杯温水也递到了他面前,“青屿?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青屿推开了他的手,颤抖着抽出纸巾擦嘴,“你离我远一点,就不会不舒服。”
薛君儒愣了一下,一旁的薛君睿也忍不住走了过来,“青屿……”
病房门被人敲响,薛君儒的通讯响了几声,一贯淡然的兽人露出不耐烦的神情,他探出手,虚虚地拍了拍沈青屿的背,沉声说:“你……等我回来。”
沈青屿在床头缩起了身体。
薛君睿坐在他的病床对面,许久才说:“青屿,别害怕,我们不会放过他的。”
憔悴的亚兽只是偏头看着窗外,小声说:“外面是不是下雪了。”
医院对面的大楼门口,依稀能看到某些熟悉的身影。
飘零的雪花里,两波人终于会面,陆续走进了高楼。
“陈曦用我换了什么?”他轻声问。
薛君睿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人也从凳子上站起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青屿,医生说你现在需要放松休息,就不要管这些烦心事啦。”
他走到床边,想要扶着瘦弱的亚兽躺下来,见沈青屿的目光落在身上,薛君睿下意识地弯了弯唇角,“事情就让大哥去处理吧,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的,别害怕,好好休息一下,等养好身体,我再带你去外面走走,好不好?”
沈青屿顺从地躺下,任由薛君睿给他掖好被子,看向了床边柜子上的一捧百合花,问道:“以前的那些花和礼物,都是你送的吧?”
薛君睿的动作一顿,垂下了眼睑看他,神情微妙,“你都知道了?”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