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马乱,他们最后也没有机会跳一支舞。
他记得安瑟尔脸上的惊慌失措与不可置信,他记得那双眼睛如何失去光亮,灰败颓唐。
那双眼睛在他的梦里出现了很多次,每次都让他浑身发凉到惊醒。
卡佩罗家族所有人都被收押看管,万幸的是除了赛德,没有任何人身上出现寄生痕迹。
公爵的两个儿子也对父亲的感染一无所知。
作为最亲近的人,安瑟尔必须通过多次的审问与检验才能证明清白。
一管又一管送检的血液,一次又一次地彻夜审查,阿瑞斯无法给他任何帮助,他只是听说亚兽很配合,不哭也不闹,一心想要知道自己的父亲还有没有恢复的可能。
安瑟尔很坚强。
赛德被寄生的太彻底,除了那副皮囊,已经丧失了作为兽人的所有生物学特征。
尘埃落定的那天,军部派了车送他们回去,阿瑞斯离开帝都调查线索,再见面时,安瑟尔已经回到了学校。
那个总是在他的光脑里活跃的对话框再也没有弹出过消息。
那是他们不再联络的第58天。
那天他再次从建筑系的实验楼下路过,独来独往的亚兽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安瑟尔消瘦了很多,脸色苍白憔悴,两颊已经没有多余的赘肉,唯一有血色的唇瓣微微抿着,让人想起暴雨过后那枝羸弱而倔强的蔷薇。
被他扫视的那一刻,阿瑞斯的一颗心直揪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