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张苍白的脸。再见到他是夜里,妈妈占着病房的洗手池给她洗水果,她就到外边公用的水房去洗了碗。
回来时,看到傍晚那个小男孩跟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一起。她没在意,继续走着,突然间,那男人一巴掌甩在小男孩脸上,她哆嗦了一下,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
男人骂道:“你瞎跑什么!”
男孩没答,也没哭,血就从他耳朵里流下来,但他就是不哭。男人转身回了病房,拿了包纸巾,扔在他脸上,又回去了。男孩没接,纸巾砸了他的脸,又掉到地上,他也不动,就站在那门前,任由耳朵流血。
夏灯赶紧跑回去放碗,又跑出来,跑到他跟前,捡起纸巾,抽出两张,给他堵住了耳朵的血。
两个人面对面,时间静止了半分多钟。
到一分钟时,血把纸巾染透了。
夏灯看他的血止不住,拉着他去了护士台找护士姐姐,护士姐姐见状把男孩拉过去,急着处理起伤口。
夏灯的小手扒着护士台里侧的桌边,睁着大眼睛细细看着。男孩这时候也终于看向她,就是没有表情,他好像都不疼。
夏灯冲他弯了一下唇,没说话。
夏灯妈妈这时候找来,着急地蹲在夏灯面前,搂着她,检查她的小脸、小胳膊:“磕到了吗?”
夏灯摇头,妈妈还是要仔细检查。男孩就这么看着,然后护士给他包扎。
他的那间病房的门,自始至终都没有打开过。
妈妈把夏灯领回病房,她扭头看了男孩一眼,他耳朵的血已经被止住了,也包扎好了,但他好像不想回病房。
妈妈叫了她一声,她扭回头去,没再看他了。
再一次见到他是八月,他坐在住院部走廊的长椅上,手腕上戴着一只智能手表,同样的表,夏灯也有。她这只是小姨送的,小姨说最好的表,要送给最乖的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