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慌了:“嘿嘿嘿!干吗呢?”
夏灯说:“金额达到三千元算诈骗,师傅不知道吗?这里只有我们仨,我们俩对您一个,到时候警察一问起来……您先算算这笔账。”
师傅“咝”了一声,挠挠头:“真是厉害啊,丫头片子。”
“现在想好了吗?”夏灯又问。
师傅把东西给她。
夏灯说:“感谢。”
从夜市出来,朋友才问:“你要是早想好用三千块钱买这东西,昨天直接来这一出不就行了吗?”
“昨天不确定他手里有没有,转过去发现他没有,即便闹到派出所把钱找回来,目的没达到,白浪费了时间。”
“可以。”朋友笑笑,看着她手里的东西,又问道,“那你现在东西拿到了,接下来还逛吗?”
“不了。”
她得回去了,不然就来不及了。
游风又熬了通宵,下午刚睡着,兄弟打电话过来,他接通,摁了免提,放在耳朵边,听着兄弟粗粝的声音问道:“你是要做咱们学校这么多年以来唯一一个拒收礼物的人吗?”
唯一。
游风睁开眼:“她的都拿走了?”
“拿走了啊,上午来的,被人缠住表白了一番,不知道还干吗了,反正是和司机一起搬走的。”
游风顿时不困了。
兄弟又说:“我先帮你拿吧,放我家仓库里,你哪天想起来记得跟我说。你别老搞特殊化让人讨厌,都收你不收,你是长了两个脑袋吗?”
游风没认真听:“照片她拿了吗?”
“……”
兄弟错了,游风不是长了两个脑袋,是长了“夏灯脑”。他骂道:“是是是,大小姐别的都不拿就拿你送的。我说了你信吗?她就拿了两盒最轻的巧克力。”
游风想象了一下她呆呆地拿着两盒巧克力的样子,眼神变得温柔。
假期第五天,夏灯刚从游泳馆回来,想看会儿书,怎么都看不进去,喜欢的那些“杂书”突然没兴趣了,满脑子都是那个人收到小金球的反应。
听说他把礼物拿走了,那应该会看到吧?这是他拼来的奖,她帮他找回来了,他应该会开心吧?
到第五天,她还在想,已经严重影响了生活。她忍不住在房间踱步,最后停住,捂着额头对自己说:“不要再想了,送出去的东西,重点在于送出去了,至于会不会被喜欢,不重要,都不重要。忘掉忘掉,忘掉这事。”
给自己“施完法”,她忍不住呼气,笑自己的幼稚,暂忘的所有事以后都会想起来,又不是不知道,还“施法”呢。
将来有一天,她一定会想起自己曾经为一个叫游风的男生跑到景镇花三千一百块钱把他的奖品买回来,混在大家给他的毕业礼物中。
但他一定不记得。
喜欢他的人那么多,他没看向过谁,其中多不多一个她,大概率也不会知道,知道也不会在意。
再说她不算是喜欢他,欣赏差不多。
她见过他在那场比赛拼杀的汗水,看到他怎么带领队伍走向胜利,逆转局势的样子闪闪发光。
那种欣赏就像她最近对特德·姜的欣赏,她深以为他跟特德·姜在她心里的位置不相上下。就是说,如果有一天他跟她表白,她一定不会答应。
谈恋爱是很麻烦的事,没游泳一半有趣。他也不会跟她表白的,他只热衷于学习、运动。
在那场比赛之前,她印象中的他好像一直是个有杀伤力的小痞子。
游风出国三趟了,夏灯那边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传来。
她没看到吗?收了不看吗?
好像也挺正常的,她清冷寡淡,除了游泳还有什么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