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灯应声:“嗯。”

阿姨只以为夏灯认生,更加激动:“姑娘你是哪儿来的?一个人吗?多大了啊?应该在上大学呢吧?阿姨呢……”

阿姨自我介绍五分钟,几乎把家底倒尽了,夏灯准备直接离开。正好约好的向导到了,打断了阿姨的热情。

夏灯找的向导是去年去极地探险时认识的,是西城人。

进入房间,朋友问夏灯:“你考完了吗?我一直想问。”

夏灯看表:“现在考完了。”

“……”

朋友摇头感叹:“也就是我,换一个人都得问你为什么不学习不考试。”

她知道夏灯根本不用,一级一级往上考是给普通人制定的规则,为了找一个好工作,她家里的经济条件完全能够让她不必去刻意遵守这些规则。再说她本就也知书达理,冷是冷点,该有的礼节一点没少。可能在她眼里,也不理解众人,但她不会置喙别人的事,别人也不应该给她下定义。

夏灯走到露台,扶着栏杆,深深呼吸。

“不过我也想知道,你在学校不学,那在家学吗?”朋友问道。

夏灯回过头来,靠在栏杆:“学的,挑喜欢的学。”

朋友点头。

她认识的另一个人比夏灯还离谱,莫名其妙拿到米国高等学校的offer,写的文章几篇几篇地发。运动明星、一级还是二级运动员的头衔也不知道真假,反正就是被录取了。

虽然“走后门”这件事并不光彩,但像夏灯这样的应该不用走后门,她大概不会去不感兴趣的学校。

朋友便问:“那你是出国,还是在国内挑一个有钱就能上的学校,继续随心所欲做自己?”

“不知道,还没想好。”

“那你来景镇干吗总知道吧?”

夏灯翻找手机相册,找到一张照片后给她。

朋友眯眼一看:“这是个小金球?做工有点粗糙啊。”

“北城橄榄球业余联赛第一名的奖励,被同学借走把玩,同学他爸误把它和一些古玩意儿卖给了潘园一练摊儿的师傅,师傅把摊位转让了,再也没找到。年初听说他来景镇市集摆摊了,我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把东西找回来。”

朋友把手机还给她:“但这种不值钱的东西那师傅大概率不会留。”

“那就当过来玩的。”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怎么招待你。”

高考结束,兄弟正等游风一起出去浪,游风一句有事把他甩下了。

游风确实有事,照片已经裱好几天了,最近忙得抽不开身,一直也没去拿。

他步子很急,走得匆忙,拐弯时紧贴着边缘,还是被撞了,对方个子不高,穿着跟他一样的校服,梳着马尾,他不自觉后退两步,没想纠缠,却被对方再次拦下:“游风!”

游风等她下文。

女生揪着手指,支支吾吾、犹犹豫豫。

游风准备离开。

女生这才扭捏地说:“考完了,你……想要一个女朋友吗?”

她的脸像红云,眼像晚星,但游风不觉得动人:“我有了。”

女生表情一僵,抬起头看着他。

游风说完,越过她,匆忙离去。

他们高中有一个传统,算是约定俗成。高考后要给喜欢、欣赏、崇拜的人送礼物、祝福,多是鲜花、巧克力,但往往只会堆满一个人的桌面和桌膛。

好像每个人的青春里都有一个帮自己挺过孤寂夜晚和压抑清晨的人,她/他在心中神圣不可侵犯,所以在离开校园的那一刻,不必羞涩,大方对她/他表达感谢。

不到这一刻,暗恋都不会见光。

有些暗恋得深,即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