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3)

哦,还有嘴唇上绽开的一小簇血,可以说甜热,更恰当更客观而言是腥咸,顺着岑迦的手腕融融滴上他的嘴巴,他就忍不住探出一点舌尖小小舔了一点,漫得满腔都是杀意。

宋春徽见儿子好转,才忍不住哭得呜呜咽咽。

短时间内家庭事故发生的密度太大,岑迦难得做了一回吸睛英雄,把继弟的半张脸淋得如凶杀现场就不在她的处理范围之内了。

不过岑周川后来回家,对着女儿手背上的血口子和桌上来不及收的哮喘喷雾,不管岑迦说出什么要赶猫出门那我也不待了这种疯话,还是坚定了把猫送走的决心。

岑迦哭得铺天盖地,亲眼看着猫重新归还到原主手里,回家时两只眼周肿得像烂桃核,宋春徽和沉圆守着一桌饭菜等他们父女,一筷未动。

沉圆在母亲的眼色下为她夹菜,“姐姐,谢……”

话还没说完,那筷半凉的拔丝地瓜就被她一筷打下,一骨碌掉在餐桌上,剩下他们四根筷子之间黏丝丝地胶着糖丝,一时掰扯不开。

岑迦彻底愤怒,她将筷子“啪”地拍在桌子上,处理好的伤口都震裂一点,“你满意了吧?”她这次转身离开得很利落,“我养得好好的猫,怎么你一回来就要送走啊!你个病秧子,怎么那么多事啊,真晦气!”

她上楼后,岑周川尴尬地搓手,“圆圆,你姐姐就这……”

“没事的,”沉圆将那块拔丝地瓜夹回自己碗里,吃进嘴里硌牙又粘牙,甜滋味也盖不住口腔里的淡淡血气,“她是姐姐,姐姐这样也是没关系的。”

岑迦不顾面包里果酱塞得有多满,接过来就将它掰开,蓝莓酱熬得黑稠稠,滴到白盘面上时居然像亵渎,科莫多巨蜥分泌的毒液一样,可是香气又实在很甜蜜。

她指尖上沾了一点,“行啊,”吃的时候嘴巴旁边也沾了一点,随着她轻松弯起的笑屑屑掉落,她眼睛亮得不像个被囚禁的人,“快给我抱一只吧,等着害你犯哮喘断气呢。”

“没事的,”沉圆不是总把眼睛躲在蜷曲额发里的小孩了,他笑得甜美如蓝莓酱,眼睛就是刚摘下来露水未净的这种深色浆果。

“姐姐不会见死不救的,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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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

说起她一个身心健全的成年人是怎么被囚禁的,还真是教岑迦倍感羞耻。

这几年岑周川的身体状况很差,到处求医问药都是在续命,最近更是病危通知单雪花般一张张往他们手里飞,宋春徽怕形势不好,壮起胆子给岑迦打越洋电话,说你快回来吧,你爸现在最需要你。

岑迦撂下电话就订票,飞机一落地立刻杀进医院病房,看岑周川戴呼吸机说不动话,怒斥陪床陪得精神残损的后妈,你是要等他入土和你儿子吞净遗产再通知我回国?

沉圆安慰委屈到哭的母亲,“姐姐就这脾气,刀子嘴豆腐心,妈这些年还没数吗。”就像她早些年哄他不要怕继姐一样,宋春徽止住眼泪,他才去看她。

他笑起来会有很浅一只梨涡陷在左颊,正正好她把指腹搁进去的样子,果然不是亲的,父亲重病在床都能笑得比蜜甜,眼里是加热过的樱桃利口酒,他说话轻轻的,“姐姐,你怎么才回来。”

“我们都很想你。”

每个字都咬得很准,好像咬住岑迦每一块肉,再伸出舌尖焦烫烫地舔,岑迦登时想起从前许多颠倒荒唐的夜,他那时候在她耳边说话总是没出息地带着点哭腔――尽管身下挺动的频率与力度从来都怪逞威风――却害她此时连脚趾都躲在鞋面下蜷缩起来。

汗密密渗出来,她摆驾回宫的气势顿时削弱大半。

沉圆让宋春徽回家,说他和姐姐在这能照顾好爸,妈妈放心回去休息,不是还要煲汤给我们喝嘛。怕着岑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