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父母送上车后岑迦就不再与他演姐友弟恭的戏码,憋着嘴连手机都不愿去看,满心都是身边人那晚的荒唐事,越想越觉得此行凶险,以身饲虎。
沉圆声音响起来得更败人兴致,“姐姐,你晕车吗?”
我他妈晕你,岑迦对他的白眼翻得尤其熟练,把胳膊往里缩缩,再缩缩,倒更像是将自己围困起来,“你装什么好心啊,我爸和你妈都不在,我还不知道你对我存了什么心思啊。”
“我――”没想到她反应这样激烈,装得多么无所谓,一开口到底还是暴露出被吓得不轻。
到底是尖牙都没长齐就要挥爪子恐吓外人的花豹,可怎么看都更让人联想到猫,没什么威慑力只想让人欺负更多,他险些要玩味地笑出来。
沉圆转念一想,还好收住就快弯起的嘴角,一双眼佯装委屈地耷拉下去,“别因为那件事讨厌我,姐姐,我只是――”
“你就是变态。”
岑迦干脆地打断他。
“嗯,我就是。”沉圆将头枕上那只鼓鼓的行李袋,车窗帘缝隙投过的阳光将脸分割出明暗的界限。
可讲话语气还是乖乖的,“就让我一直把他们骗下去吧,姐姐。”他的眼光几乎是黏在她脸上,炽烫而有奇异柔情,“那副变态的样子只有你知道。”
“帮我保密吧。”
车重重一颠。
没那么大的冲击力,可岑迦的身子还是不受控制地往前座磕去,一只手及时护住她的额头,她重重撞上那样凉的掌心。
“小心点,姐姐。”
这哪里是悠长假期。
这分明是末日狂逃。
情绪坏的日子挺过来了 以后会努力隔日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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渍樱桃
岑迦实在记不起沉圆外婆具体的模样,老人在她眼里都是皱皱缩缩的一具,混着皂角香气,人造棉衣裳上团着要去布料店里翻捡才能找到的花样。
她的坏脾气居然没有在外婆面前发作,岑周川算得很对,她是没被亲祖辈疼爱过的小孩,会领老人的情,外婆家里熏屋子的香包大大小小吊了许多个,倒是极好地熨平她那颗扎满倒刺的心。
她眼里宋春徽怎样狐媚可恶,外婆却挑不出错处来。
从进门她手绞着别扭了一阵儿,就总算随着沉圆叫了“外婆”,极陌生两个字,磕磕巴巴的,似乎能暂时放下和继母继弟的不愉快。
沉圆给外婆捏肩捶背,乖囝的模样让她忍不住在心里轻嗤实在装得有模有样,“外婆,姐姐是不是更加漂亮?”
她和外婆还是在岑宋的婚宴上打过照面的,她那时气鼓鼓成憋满腮的蛙,新娘致辞五分钟内打碎叁只碗碟,来宾看过去时她还支着腮冷笑,最好嚣张到全场都知道她在作乱才好。
那恶女太妹相哪里称得上漂亮。
她还一边看他们敬酒一边和身边人嘀咕,才不管对方是哪门路的长辈的亲戚,“她穿的也不是正红啊,怪老气的红,削尖脑袋挤进我家门来做后老婆――我才不认她做妈――还不是当不成女主人?”
她神叨叨如演后宅剧,假想自己是即将被续弦迫害的嫡出大小姐,又担任嚼舌根老妈子的角色,很好笑,她这样叛逆前卫的人,为了捍卫那一点点父母之间早就走样的爱,居然恨不得以最迂腐的话去捆绑谴责另一个女人。
后来被岑周川差人给她塞进车里提前送回家的事,暂且不提。
外婆招呼她过来,拉她的手,掌心厚敦敦的将她盖严,好像给刚来新地盘到处嗅闻的小豹子盖戳封地一样,“迦囡囡是大姑娘了,越长越好。”
她的心难得安定下来。
略带感激地一抬眼,心又狂跳起来――沉圆隔着外婆望她,湿润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