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要去抚平他皱紧的眉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想你。”他说。诚然,这倒是没撒谎。
洛瑜自是不知他所言的“想”非想念的“想”。只觉这么甜蜜蜜又直白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加上他沉着脸,一副不能再正经严肃的表情,实在不能叫人信服。于是问:“我既在眼前,怎么还想我做甚?”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话登即如一支利箭穿透祁凛彻的心脏。许是哪日就不在他眼前了,他不无苦笑道。
洛瑜凑近过去在他唇角亲了一口,没有移开,在他唇舌间慢慢试探。
“你……”
祁凛彻浑身一激,呆愣地看着她。她撤开一寸,眸含秋水,盈盈望进他幽深的眼睛里,面色绯红,咬着他耳尖低语逗他:“那夫君办案时也会想我么……”结果话未落,已被他翻身压在身下。
春夜欲坠,满室旖旎,纠缠不清。
*
日子一晃,到了暮春三月,草长莺飞花生树。
前几日去永定国公府上参加其小孙子的满月酒,与众夫人寒暄时,陈侍郎的夫人相邀一道儿去京郊踏青,听闻平西湖湖岸花妍争放春意闹,蝴蝶翩跹纸鸢飞,正是个赏春的好光景。
沿湖西面有一处隆起的小山坡,坡上绿草茵茵,游人或行或坐,树起轻风,波光粼粼,捎来湖水的清新气息,惬意宜人。俯视而望,翠树蓊郁,万花嫣红,视野开阔,不觉心胸舒畅。
“三嫂,你在看什么呢?这般出神?”
青草地上铺着厚实锦毯,祁卉圆坐于其上,左手捧一盏茶,右手捻一块玫瑰糕,大口一咬,腮帮子一鼓一鼓像只可爱的小松鼠。乌黑杏眼儿骨碌碌一转,顺着洛瑜的视线左右张望,好奇问:“三嫂可是见着什么有趣儿的东西了吗?我怎的没瞧见……”
洛瑜摇头未语,唇瓣抿开温柔的笑意。若是细瞧,便能发现她耳根儿爬上了一丝红晕。
怪得很,近日来,她脑中时不时就会浮现祁凛彻的脸。
那晚他要得凶,她身子随着他横冲直撞的动作起起伏伏,破碎的呻吟高高低低。不记得叫了几次水,最后是怎么睡过去的也忘了。
次早隐约听得一阵极轻的脚步声渐远,登时惊醒坐起,侧首一看,果然无人,她着急一把掀开被衾,唤了声“夫君”,声音嘶哑得厉害。
罗袜顾不及穿,赤足踩上地毯,开门去追显然晚一步,于是奔向昨夜曾被推开的那扇窗,清晨寒气猛地扑面而来。
下着小雨,暗蒙蒙,灰沉沉,淅沥沥。但前头在雨中疾步而行、就要走出熙止院的男人蓦地顿住步子,似有所感般回眸朝窗台的方向看去。隔着一层氤氲雾气,一目不错地对上了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