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和气,跟着卫老夫人这般唤她,然后把一个木盒递过去,说道:“去年你和三郎成亲时,我与老爷来不及赶回,重新补一份礼,愿你夫妻二人永结同心,白首偕老。”

“多谢父亲、母亲。”

洛瑜打开来看,是一把足金同心锁并一对金镯子,还有一套精致的头面和首饰。

……

日子照旧慢吞吞地流逝。

夜里,春雨落,万物生。次日晨起,敞窗而望,葱绿勃郁的嫩叶儿尖尖上凝着小水珠,饱满鲜艳的花骨朵儿争相冒头,焕发春日的盎然生机。

院外传来四郎一阵接一阵儿的咯咯笑声,时不时亲昵地唤“爹爹”“阿娘”,俨然是团圆幸福、令人欣羡的一家三口。热闹是他们的,亲情也是他们的。

不知卫老夫人是否已提过祁凛彻外出办差一事,三老爷和林姨娘半句不曾再过问。

洛瑜坐在窗边的一张梨花榻上,支颌托着腮,一动不动地望向窗外。元日那天祁凛彻堆的雪人早已融化成了一汪雪水,在她心尖缓缓流淌,是温热的、长久的。

人一旦闲下来,就爱胡思乱想。这其中,对祁凛彻的那份想念在不知不觉中,占据了上风,一点一点儿慢慢堆积,像个雪球似的,越滚越大。

思君不见君,这个中滋味儿,苦乐参半,不可言状。

寿宴前一晚,洛瑜再次检查了一遍府中事务可有错漏,忙到很晚才回熙止院。沐浴过后,躺在床上,了无睡意。

银色的月华流泻进来,室内一片静谧。她的心却静不下来。

三更梆子响过,意识朦胧间,恍惚听到有人叩窗。

很轻,只一下,但仿佛叩的是她的心门。

一瞬醒转,喜悦涌将上来。难以确切描述此刻的心境,好比一种灵犀相通的直觉,好比一颗糖溶在水里。她飞快掀开被衾,顾不上穿鞋,急急奔至窗外,没有丝毫犹豫地推开了窗。

窗下漏月光,疏疏如残雪。

清冷的银辉温柔洒落,照见两个隔窗拥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