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势, 担忧道:“娘子,咱们还是晚点儿再过去吧?奴婢担心这些人言行激烈,仔细一会儿冲撞了您。”

“无妨。”洛瑜道。今日这事儿总得解决, 药铺须得出来给众人一个说法,她既然来了岂有坐视不管之理。只是个中细节还不太了解,单听药铺大夫抓错药、误诊人,就已感到有些棘手了。

门口被堵得严实,洛瑜只好站在外头清咳一声道:“诸位”

冷不丁响起一道柔和的女声,众人诧异回头朝她看过来,她立即温声解释,语气不疾不徐:“我是澄仁药铺的东家,姓洛。今日之事我药铺定会给诸位一个交代,还请诸位先稍安勿躁。”

话落,人群中静了一瞬,半信半疑地瞪着她。

那厢徐掌柜终于从拥挤的人堆里挤将出来,一边把洛瑜请进去,一边朝众人陪笑道:“是的是的,请大家放心……”说着,立即吩咐小伙计麻利地把人群疏散开,请到堂屋里头稍坐、看茶。

洛瑜疾步朝西间走,徐掌柜紧跟着进来,把门轻阖上后,不待她询问,已先开口将前因后果倒苦水似地说了出来。

原是初七那日安排了三位大夫坐诊,其中一位家中突发急事,加上当日来药铺看诊的病人不多,遂告假先行归去。申时过后,外头千家万户的团圆喧嚣声、邻街酒肆戏楼的丝竹管乐声借着寒风飘进来,勾起了那两位大夫的馋虫,眼见无病患再来,两人一合计,索性打了酒配着小菜酌了两口。

到得夜里亥时左右,先后有三五个病患过来,岂料俩大夫酒意未散,这才迷糊着写错了药方。而今过去十天,有三位病人的病情不但不见好,反而更严重了,其家人不明就里,慌了神,急忙赶来药铺,结果一查药方……

洛瑜听着,脸色倏地沉了下来。

徐掌柜说得口干舌燥,一脸焦急:“三夫人,这……”

“这事儿确是我们药铺失察在先,身为医者理应对所开药方、所诊病患谨慎认真对待,如此喝酒误事实乃不该。”

“是是是,”徐掌柜汗流浃背,“我已狠狠责斥了那两位大夫,年节的坐诊是我安排的,我也有失责,请三夫人责罚。”

洛瑜沉吟片刻没有应答,只问:“那三位病人现下病情如何?可有及时……”

外头忽然响起一阵骚动,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一小伙计忙敲门来稟说,众人按捺不住又吵嚷起来了。

洛瑜与徐掌柜对了个眼神,急忙起身走了出去。

忽听“当啷”一声脆响,一个茶盏瞬时砸向她脚下,四分五裂,几枚碎瓷片刮蹭过她脚踝处,热茶溅泼开,在她袄裙和鞋面上留下深深浅浅的茶水渍。

云萝立时上前护住她,刚要怒喝“放肆”,就被洛瑜拦下了,徐掌柜在旁吓得冒了一脑门儿的冷汗,紧忙出来打圆场,安抚众人都先坐下,稍安勿急。这里头多数是病人家属,也有今日来看诊的病人、路过看热闹的行人,此刻皆是一副“同仇敌忾”的气势。

洛瑜给众人施了个歉礼,说道:“初七日,因我药铺两名大夫错开药方,不慎误诊,以致延误病人病情,在此给病人及在场诸位说声抱歉。两名大夫虽是无心之过,但毕竟违了医者行规,已扣一旬月俸,后半旬将在药铺里免费义诊。我澄仁药铺日后定当谨慎行医、以此为戒,欢迎诸位监督。另,三位病人在我药铺就诊,直至病愈,不收一分钱。今日耽误了大家看诊时辰,给大家赔罪,诊费只收取一半。”

这一大段话有条不紊,字字清晰,在场众人听得分明,各个互递眼色、窃窃低语。

洛瑜视线一扫,忽地瞥见荀青正垂着头在门口徘徊,神色略有慌张而犹豫不决。祁凛彻出门前,把荀青留给她,她知道荀青一直都在暗中保护着,非是急事不现身。

她心下一紧,莫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