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祁凛彻闻言,眸色瞬时一沉,既不想她日日劳累去帮着长房操持,何况长房还有个兄长在,又不想她出现在人前或是被哪个郎君搭了话去,自己这点儿隐秘的心思令他愕然。他竟如此患得患失,实不像话。

触到她盈盈的眸光,他心底叹口气,没有办法,既不能不让她去宴客,也不能将她锁在自己身边桎梏她的自由。他小心地替她把裙?整理好,拢紧披风,而后捏着她的下颌,在她唇上狠狠啄了一口。

“瘦了。”他说。

洛瑜:“……”

每日连轴转,人不瘦两圈才是怪了。

“还要忙多久?”

洛瑜摇头说不知,“大嫂的病还没好呢。本想着去东晖院一趟,这也没闲下来的时候儿。”

祁凛彻立即道:“别去。”

“嗯?”

祁凛彻扯了个理由:“莫让病气过了给你。”

“夫君忘了,我本身就是医者,”洛瑜笑道,“哪儿能这么容易就受了病气。”

“你……”

祁凛彻倏地顿了声,望进她清澈剔透的眼眸。这一刻,竟无法抑制地想问一句,她是否知道兄长对她的心思。

想到当初在熙止院里从下人口中听到的闲言碎语,那会儿不甚在意,甚至嗤之以鼻,但此刻,他却如鲠在喉,甚至有些不敢去深想,她嫁给他,是否当真觉得委屈将就了?她是否也曾起过念头,她原该是世子妃、兄长之妻?

寒风又渐渐起来了,吹得庭中那棵杏树枝桠嘎吱嘎吱乱舞。他的心也跟着乱了。

前头有急促的脚步声正往这边走来,洛瑜一惊,忙从他身上下去,一边解开披风一边道:“夫君,我该走了。”

转身之际,祁凛彻蓦地伸手扣住她手腕。她回头看他,“夫

君,怎的了?”

祁凛彻一时难言,松开了她的手。但他不是优柔寡断的性子,索性道:“莫与大哥离得太近。”

洛瑜迈出的步子未停,闻言回身朝他看来,边点头说“知道了”。

“……”

祁凛彻觉得自己被敷衍了。

一路出了宴客的园子,正在与同伴说笑的四郎见到他冷不丁抖了个哆嗦,笑脸瞬时一僵,眼神闪躲着,“三哥”怎么也喊不出口。那边的五郎睁着乌黑溜溜的眼睛,怯怯地看他,全然没了那晚缠着他投壶时的热情,手中拿着的风葫芦不留神掉落在地,人已经一个转头跑开了。下人见到他来,头快垂到地里去。

都是从前司空见惯的事,他一向不予理会,此刻却没来由地生厌,心中憋闷烦躁更甚。

忽闻身后有人急声唤他:“祁大人”

是一道全然陌生的男声,他拧着眉,步子稍缓。来人喘着气追了上来,是个文质彬彬的书生模样,朝他拱手,说明来意:“祁大人新禧,我姓崔,名亭远,如今任户部郎中,昨日去奉天司时不凑巧,没见到您,想着与您商议一番,何时动身?”

祁凛彻这才正眼看向他,五官周正,端方清朗,微微笑着。至于他口中所提的事,他也是前不久才看到的案卷,除夕那晚去刑部便为的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