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栀子香,淡淡的,却顷刻抚平了闷堵在他心头的不快。

诚然,刚刚投壶之时,兄长的那番话无可避免地化为了一根刺,猛地朝他心脏扎来。他的心肠并不算柔软,二十三年也早已习惯无亲人关心,因而很多事在他看来都可以无所谓处之。正如不信神佛一般,他也从不认什么先来后到之理。

他早听出兄长的弦外之音,那句“原本就该是我的”,并非指她买的礼物,而是她这个人。

若非天子早前赐婚兄长和方敏如,与洛瑜的婚事绝落不到他祁凛彻的头上……

灼热的鼻息喷洒在洛瑜颈侧,很痒,但她没有躲开,只是任由他紧紧抱着自己。他自回院里后,情绪似乎有些低落,虽不明显,但与他相处日久,这丝变化还是教洛瑜敏锐地察觉到了。

联想到那会儿梁氏紧忙奔来抱走五郎,无需细想也能看出,梁氏不愿五郎与祁凛彻待在一处玩儿。洛瑜在心里叹口气,泛起一丝心疼,她腾出一只手来绕到他身后,轻缓地顺着他的背。

还没顺两下,她骤然痛嘶一声,颈间似被他咬了口,他的唇瓣紧贴在她纤薄的肌肤上,粗重的呼吸快要将她整个人蒸熟了。

耳边只听他哑声道:“你是我的。”

洛瑜:“……”

他这句话没头没尾,她刚要开口问是何意,细细密密的吻就沿着颈窝、耳廓、脸颊,一路缠了上来,攫住她的唇,叩开她的牙关。

洛瑜残存的那丁点儿困意,最后悉数消散在他强势却又温柔的亲吻里。

……

冬雪除岁,爆竹迎春。

卫老夫人往常虽免了各房的问安,但每逢元日这天,各房都会雷打不动地过去明善堂请安。

昨儿夜里闹腾到很晚,因着惦记请安一事儿,洛瑜睡得浅,早早便醒了,一摸身侧,无人。云萝进来服侍她梳洗,喜气洋洋地说了几句吉祥话,接着卖了个关子:“娘子一会儿去了外头,自然就知晓三爷去了何处。”

洛瑜愈加好奇。他昨夜要得凶,竟还有精神劲儿一大早就出门?

云萝利落地给她簪发,忽然咦了声,说昨儿戴的那支栀子簪不见了,洛瑜以为是祁凛彻抱她回院里时,替她摘了下来,遂也没放在心上,让云萝换另一支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