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也要往前堂去。”

“那太好了!”

两人便一道儿走着。洛瑜心里有些乱,还在想着方才兄长的不对劲之处。祁卉圆是个活泼性子,闲不住嘴儿,说起另一事来,“先前本与大嫂约了玩投壶,可左等右等迟迟不见大嫂人影,我还以为大嫂也陪着祖母回明善堂了呢,谁知刚刚瞧见大嫂……”说到此处,祁卉圆压低了音,“哭了,还哭得很是伤心。我也就不敢上去再问投壶的事儿,这才来找三嫂。”

洛瑜嗯了一声,没有多言,只听祁卉圆又自顾自道:“大过年的,大嫂是受什么委屈了吗?会不会是忙着料理咱们府里的一应事务,太累了……”

说话间,到了前堂,是个极为宽敞的大院,彩绘梁栋极尽藻饰,灯火通明,一片笑语热闹声。下人早早把庭院积雪清理了干净,银丝炭烧得通红,热气扑面,走进来并不觉着冷。

二房的五郎穿着身喜庆的簇新提花貂绒缎袄,龟背纹棉裤,正央着他爹爹带自己去玩炮仗。二老爷下棋下到一半,正是胶着之时,不耐理会儿子的纠缠,“乖儿,去找你哥哥姐姐们玩儿去。”

五郎撅着嘴就要哭闹时,一转头,发现二姐过来了,顿时破涕为笑,伸手喊着二姐抱抱,放放鞭炮。祁卉圆捏了捏他的脸:“好弟弟,炮仗多危险,一会儿二姐带你玩儿别的。”

早有下人提早备好了,前庭开阔处置一山形花纹铜投壶,长颈广口大腹,圆壶两侧有耳,壶腹内铺一层即小又滑的豆粒,以防投进的矢跃出。矢长约有二尺八,柘木制,一头削尖拟箭端,需箭头入壶才算投进。

祁卉圆手中拿了一根矢,正眯眼瞄着壶口跃跃欲试,又是前倾,又是半蹲,又是侧身,接连试了好几个姿势。一旁的洛瑜不由失笑:“怎的了?可是与那铜壶不熟?”

“哎呀好三嫂,你惯会打趣我!”

祁卉圆鼓着腮帮子,实诚地说道:“我担心投不准,闹笑话呢。”

“无人笑话你,大胆儿投便是,玩一玩儿。”洛瑜掂了掂手里的木矢,朝她一笑,“再不济,还有我给你垫尾巴呢。”

祁卉圆正要反驳,忽而想起什么,登时扑哧一乐,又立即憋住了。她这模样惹得洛瑜发笑,道:“没什么的,笑罢,我这手气向来如此,与好运是沾不上一点儿边的。”

“三嫂定然是谦虚了,”祁卉圆给她找补,“你年年都让着我们,不亮出真功夫……”话音渐弱,竟是连自己也编不下去了,祁卉圆再没憋住,笑了出来。

洛瑜莞尔:“难为你还替三嫂遮掩,我这连三脚猫的功夫都不如呢,每年玩这些个游戏可从未赢过一回。”

这倒是实话,初来侯府前两年,她不甚放得开,都是缩在角落看着她们玩儿,后来卫老夫人让她也去耍,莫拘束着,结果玩什么输什么,纵是连简单的抓阄也永远是手气最差的那一个。

祁卉圆自然也是想起来了。她杏眸乌溜溜一转,跑上前去把铜壶移至离投壶的位置近了些,拍拍手得意道:“嘿嘿,我真聪明,这回咱们定是一投一个准了!”

“哎”

正在一旁看着的四郎突然出声,指着那段距离,“不可作弊,规则不是这样的。”

说着就一脸正气凛然地要去将铜壶归位,祁卉圆叉腰故意瞪着他,他吓得顿了步子,口中却仍不服:“此乃失君子风范也。”

祁卉圆不理,高兴地走回准线前重新站定,小声哼哼:“反正我又不是君子。”

投壶者,六根矢投完算一局。